张梨花很有耐心,只能对男人谆谆教导。
这种事急不来。
傻子的身体是健康的,早上呼喊他吃饭,梨花看到他的被子上鼓起一座蒙古包。
男人该有的零件跟功能,他一样不少。
就是不开窍。
“切!咱俩不是天天在一块睡吗?”傻根理直气壮道。
“我说的不是那个,是不穿衣服……一下跟你解释不清!”
张梨花是女孩,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那早死的婆婆啊,你要是再活几年该多好?
没人教他做男人,把你儿媳妇都急死了。
“解释不清就不要解释!赶紧烤干衣服,咱俩继续赶路!”
傻根一边说,一边不断掰下树枝。
不多会儿,他用树枝编制两顶草帽。
用来防雨,效果可好了。
别瞅他傻,手却特别灵巧,编啥像啥。
编制完毕,外面的雨停了。
张梨花刚要舍下脸,把夫妻之间的奥秘告诉他,傻根却将草帽扣在她的头上。
自己也扣一顶,拉上她走出山洞。
半路上,任凭梨花怎么暗示,傻根仍旧不开窍。
女人只能跺脚叹息。
第三天下午,才赶到一个叫赵庄的村子。
赵庄村很穷,到处是土打墙,茅草房,街道四处积水。
梨花跟傻根深一脚浅一脚,进村就打听,母亲当初将五妹送给了谁。
有好心的群众指给他俩一户人家。
“五妹,五妹!!”小夫妻进门就呼喊。
五妹在院子里洗衣服。
身材瘦小,穿一件宽大的衣服,又破又烂,补丁摞着补丁。
她的眼睛很大,头发湿漉漉的,乱糟糟好像鸡窝。
一张小脸上粘满污垢,脚上是一双布鞋,脚指头果在外面。
看到妹妹第一眼,张梨花的眼泪扑簌簌落下。
“五妹!你受苦了,姐来接你回家……!”
“大姐!”
当啷!五妹手里的搓衣板掉在地上。
她尖叫一声扑进梨花的怀里,嚎啕大哭。
傻根用脚后跟都知道五妹受了多少苦?
不用问,这户人家没把她当人看,完全当做小长工。
这么大的雨,竟然让孩子洗衣服,全身已经湿透,感冒咋办?
“五妹,你在这里受苦没?这家人对你好不好?”
张梨花蹲下,摸着麦花泥泞的小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