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摇摇已经被毒太阳晒得有些昏沉的头,瞅着眼前这个精力旺盛的小鬼,西娅随口答道:
“没事儿,我就是在盘算着这么热的天儿,一会儿该吃些什么才好,有些饿了。”
“你饿啦?”说着,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嗯,我也饿了……哎!你和伊尔因跟我回额娘那里好不好?额娘的小厨房做出来的东西可好吃啦!”
“不去!”
回答得既干脆又利落,可是话因还没落,本该在屋子里避暑的那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干嘛不去!密母妃小厨房做的东西吃着比御膳房的都够味儿!我最爱吃的东坡肉也是相当的地道。”
“你就知道吃肉!”十八鼓着小胖脸蛋儿不客气地说着,随即二人强拉着西娅一路飞奔至密妃的寝宫。
一顿饭,在伊尔因与小十八的打打闹闹中宣告结束。又在那里逗留了一会儿,待西娅与伊尔因起身欲返回祥禧轩时,天已经渐黑了。
抬头看看月亮,西娅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曾经……她也是这样的仰望过天空,只是那月亮却不抵这时一半的明亮。
用力地甩甩头,想把这莫明的烦躁快些赶走。许是这两日让瑾珍的事闹的吧!西娅把这种情绪归结到这个原因上,她自己竟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夏末的温差已经有些大了,白天还是烈日炎炎,可是太阳一落了山,这小风,立马的就凉了下来。
一边走着一边还是在想瑾珍的事情,想是伊尔因也在想着心事,所以两人这一路还真算是难得的清静。
可是很快的,这份清静就被伊尔因的一句话给赶跑了——
“西娅,你听——好像有很多人走路的声音,正朝着我们这边来呢!”
侧耳细听,除了风吹过树杈的声音,哪有别的。一阵微风吹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好冷啊!咱们快些走吧!天晚……”
话还不等说完,就瞧见正前方的小路上,迎面走过来一群太监。说是一群,仔细数数,也就四个人。
伊尔因一皱眉,四个太监一起抬着的一个大麻袋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弘蛭生病了
此时,四人也已见到了她们,走在前面的两个明显的一哆嗦,随即一松手,将那麻袋置于地上,然后领着后面的两个太监一齐跪倒在地:
“奴才们给十三格格请安,十三格格吉祥!”
伊尔因点点头,却并没有招呼他们起身,四人只得继续跪在地上。
瞅了瞅地上的大麻袋,扬声道:
“这么晚了,你们几个是哪个宫的太监,这是急着去哪儿啊?”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让几名太监露了难色,几个人左顾右盼了好半天,还是一个的长了点的太监答道:
“回格格,奴才们这是要去浣衣局,这袋子里有好些个脏衣赏等着拿去洗呢!”
又带着疑问瞅了瞅他们身后的袋子,伊尔因疑声道:
“哪来的这么多脏衣裳?浣衣局的粗使下人应该过去拿的,怎么让你们亲自去送?哎,还没回答我呢,你们是哪个宫的啊?”
见伊尔因一再追问,几个太监干脆头一低,谁也不答话。也就在这时,西娅认出了正跪在前面的另一人,那不是宜华宫的太监吗?难不成……直觉告诉她,这事儿与瑾珍有关?
一想到这一层厉害,西娅连忙拉了拉还要问下去的伊尔因,在她耳边说:
“格格,咱们别管了,看样子他们也是在替主子办事,咱早些回去吧!”说着,手下又用了力,搞得伊尔因好生怪,可还是被西娅拉着走开了。
见她们走远,几个太监纷纷擦了反汗,为首的站起身来催促着后面的人:
“快快!咱赶紧的,省着再碰上什么人。快点儿办完了事儿回去交差。”
一路无话,直至回了祥禧轩,伊尔因终忍不住好奇,拉着西娅不满地说道:
“哎,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嘛,依我看,那些人分明是有问题,你为什么不让我再问问?”
接过丫环递过来的烛,轻轻地拨动着,随即挑去灯芯,屋子里瞬间明亮起来,放至烛台,西娅这才道:
“你不总是说这宫里头有问题的事多着呢嘛,还老是嘱咐我不要去多管闲事,怎么今儿个自己倒是坏了规矩。”
见西娅说得有理,伊尔因也不再追究,可是方才那几个太监的一言一行却都印在了西娅的心里,特别是那个大麻袋,里面明显的有硬东西支棱着,怎么看也不像是衣裳。
又过了一日,宜华宫还是没有消息传来,西娅也不敢打听,只盼着是瑾珍已有了主意来解决,心里暗自祈祷着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正忙着给伊尔因挑首饰,很意外的,密妃牵着十八阿哥来了祥禧轩。
二人见过礼,正要请密妃里屋坐,却见她摇摇手,将十八往她们面前一推,道:
“说是弘蛭的腿摔坏了,这孩子吵着想出宫去看看,我是不方便去的,让下人领着他又不依,只好来麻烦西娅姑娘了,你看,能不能带上小阿哥去五贝勒府里走一趟?”
“弘蛭的腿摔坏了?”
听得密妃这消息,西娅和伊尔因都吓了一跳。
“西娅,你快带我去呀!”小十八上前,摇摇西娅的胳膊,“怎么愣上神儿了?”
“哦,没有!”西娅定了定心,随后答道。
伊尔因也回过神儿来,对着密妃说:
“这点事还劳母妃亲自跑一趟,差人来说一声不就成了。”随后转向西娅,“你去吧!要看好十八哥。”又拍了拍他的头,“你要听姐姐的话,外面不比在宫里,可不许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