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云——算你狠!
现在我才知道那句话有多么多么地真——天下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我一厢情愿地付出,得来的却是这么可笑的下场。
燕丝雨和白若兰算不上绝色的女子,可她们都是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女子……哪像我,带着面纱连吃口饭都是顾及的。
“红蛮藤……”我神叨叨地念起……
对了,我能找到一株红蛮藤,就能找到第二棵——只要有了那个,我就能恢复容貌——我迫切地看到燕行云后悔的样子!
我整理了包袱准备离开,差不多三更时候了。
如果我乖乖留在他们身边和他们融为“一家人”,那就太便宜白若兰和燕行云双宿双栖——
我清楚燕行云的脾气:只要我突然失踪,他会担心我,会到处找我,也许那时候他就会发现我对他而言比白若兰更重要!
背上了包袱欲走,我又停住了。回到桌边把我的医书塞进了包袱里,看到桌上的砚台,我决定最后再给燕行云留下几个字。
不管怎么说——我喜欢他,喜欢得放弃了自己。
我不要有缘无份的结局,我深信总有一天我会挤掉白若兰,重新和燕行云在一起——他还会背着我在山间走,他还会躺在床边给我暖肚子……这么温情的男人,我只认定了燕行云!
在纸上落了几笔,写的竟是苗语。
算了,就这么丢在这里吧……
我小心翼翼地出了自己的屋子,下楼前,我看到燕行云房间的烛火还亮着。
我气哼哼,却又忍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弯下身子猫了过去——我不承认我是良民,我也不承认我是君子,从今往后我要做坏女孩!
现在——我只想过去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不识好歹的妓女(1)
这一楼住客栈的人不多,现在夜深了,多半也睡下了,燕行云屋子左右,已经包给了白若兰和燕丝雨,他们在说的话,也就没有外人听见。
我抱着我的包袱索性坐在了地上,附耳在墙边听动静。
是我小人之心,半盏茶的时间,他们说的都是家事——其中有一个名字经常被他们姐弟提起:燕戊戌。
尤其燕行云提起那人,他一掌重重落在了桌案上:“我若抓了他,一定带他去爹娘坟前谢罪!”
“云郎……别这样……”又是那只软绵绵的小绵羊!
燕丝雨那女人说:“云弟,他犯下这样的罪,江湖也不容这样丧心病狂的歹人,只怕他早已改了名字四处逍遥了。”
“不管他逃到哪里,我都不会放过他!”
“也是……我也想早些告慰爹娘的在天之灵——云弟,现在我和若兰都已经脱身,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想先带红雪一起上路,顺便送她回苗疆,至于你们……我这里剩下的银两,可以购置一间店铺,给你们经营着。”
什么?我坐在他们房外皱眉!
这厮有了左拥右抱的亲人和美人,真的开始嫌弃我了——
燕丝雨问他:“你是说刚刚那个小丫头?云弟,你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何以前不听你提及她?”
“她——是我这次去云南的偶遇。那个丫头……和青儿很像,姐姐、若兰,你们还曾记得小时候在破庙救我的那个女孩儿?”
冷血的燕丝雨摇头道:“不记得了。”
“我记得……云郎,是你经常说起的青儿妹妹?她们……相似吗?”
“红雪也是一副丑态,可她们都能摸着我心里想的事情……呵呵,真奇怪,我也放不下那丫头,说着古灵精怪的话,行事有些乖张——”说着,燕行云苦笑了一下,“我没见过这么胆大的丫头,总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非寻常女儿家。”
不识好歹的妓女(2)
“云弟,你们孤男寡女,一路回来的吗?”
“姐姐——我只把她当妹妹!若兰——我真的只把她当妹妹!”他每一边都解释一遍,殊不知,我在外面听着,心都碎了两次,还被人扔在地上捻来捻去,捻成灰烬!
对……我贱人,我活该……燕行云早就说了他把我当妹妹,只有我一个人一厢情愿做蠢事。
屋里,燕丝雨冷然催他:“她和我们不熟,和我们在一起——会不会‘见外’?”
“红雪不会的,只要你们不嫌弃她的容貌,她很乖……”
“很乖?”燕丝雨冷笑着打断他的话,“都说苗疆的女子个个毒辣,你不怕她在我和若兰身边给我们带来麻烦?”
“这个……红雪虽然会用毒,可她本性不坏——”
“云弟,那是你识人太浅,不如快快打发了她……”
“不行!”这一次,是燕行云自己拍案,打断了他姐姐自私的话,“我不会丢开红雪的!我害她落了一辈子的病!她尚未痊愈我不会丢下她不顾!”
我磨牙……这死脑筋的呆子,都说了我这病和他没关系,你还来这套?
商量了一番,燕行云坚持自己的决定,唯独燕丝雨不让我同行,说白了,她嫌弃一个丑得拿面纱遮脸的少女,和她们走一起,会侮辱她们。
燕行云有些火了:“若是姐姐不让,那就只能这样,你和若兰先安定下来,我带红雪同行找燕戊戌,一路上红雪如果能遇上个知心的人,也就罢了,若不然过两年我就送她回苗疆。”
“云弟!你别忘了!若兰是你没过门的妻子——是爹娘生前给你指的婚,你大逆不道是要忤逆爹娘的嘱托不成?!”
“不敢——我清楚,燕家家变和若兰无关……是我害她赔了清白赔了清誉,是我对不住你……若兰,我不会丢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