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长老和三长老给我的内力能不能震住这样不一般的疼痛?
事实验证了:
就算我有了内力,就算我能丢出一个要人命的暗器——可是我自己身上要了我的命的病不是简简单单就能靠内力镇住的!
我躺在唐染的床上,服了青龙草的毒麻药,小腹还在隐隐作痛。
前几天我告诉唐宁,我说我在祭坛学武累了,想要好好休息几天,唐宁本就乖得什么似的,我既然都发话了,他也不好天天都跟在我后头转,他说过几天再来看我。这期间,他去问他家奶奶是不是有空过来照顾我一下。
唐家赵氏,御堂堂主唐松的正室,六七十岁的人,是唐宁的祖母——与我的辈分而言是我的三嫂。和我差了四五十岁的女人,都可以做我奶奶的女人却和我平辈。
我很是感慨我的那位挂虚名的相公唐染……在唐家堡,他的辈分还真威风,上面一票没几个长辈和兄弟,就算是他的兄弟也都是能做他爹年纪的男人;这下面嘛一票好多崇拜他又畏惧他的小孩子。
唐宁和赵夫人说起了我的身份,还说我独自住在唐染的屋里,她自己应下了每天帮我送饭菜的事儿。
没想第一次见面,我就惨白了一张脸,伏在床上没力气应她——
赵夫人起初以为我怕羞,她把饭菜端在了桌上就唤我过去吃。
病痛中,春梦一场(2)
“红雪,我可以这么喊你吧?小五说你一个人住在这里,着实委屈你了,七弟难得出一次远门,连和你的拜堂都没赶上,你多多见谅,别和七弟闹什么别扭,办完了正事,他很快就回来了。”
赵夫人和和气气,这脾气,恐怕唐宁是承了他的祖母。
她以为我赖在床上是使孩子脾气,以为我在和唐染闹脾气。
她自行坐在桌边,和我说起了唐染身为唐家堡堡主有多么忙——平日里连饭菜都顾不上吃的,也多亏了有唐染在,这个唐家有条不紊,在武林中也赫赫有名。
我躺在床上呻吟了一声——
其实我想和赵夫人说,我对那个没心没肺的男人没什么深究的。没想我疼得话不成话,这一声疼痛中的呻吟,吓到了初初和我认识的赵夫人。
老妇人听到我的动静,她反应机敏,觉得事情不对劲,连忙绕过了屏风来到床前。
“七弟妹?你这是怎么了?”她扶着床坐下,目光紧紧盯着我惨白的一张脸,她追问,“这是……中毒?需要什么解药吗?”
我呵呵笑了两声,压根儿就没力气——
我动了动发白的唇,我告诉她:是葵水……
赵夫人的面色一紧,目光移到了我的小腹上。
“怎么疼成了这样?”她很心疼我,眉头扭得紧紧的!
我咽了咽气,我想攒一点力气告诉她,我这痛属于正常,服了青龙草的毒,这是中和反应,若不疼这么半个时辰,就会疼一整天,或者更久。
没想我这咽气的反应过激了,不小心呛了一口气,感觉我就想垂垂病死的挣扎……
赵夫人凑近了拍了拍我的背脊,哄着:“不怕不怕,三嫂有办法,你先忍一忍,三嫂马上回来。”
赵夫人匆匆去又匆匆来,她带来了一个灌了烫水的马革水囊。捧在手里很是温热,她拿来往我小腹上贴,顺便拉出床里的铺盖盖我身上,照顾得无微不至。
病痛中,春梦一场(3)
“这女儿家的病,就要好好养着,天凉了盖着暖和点。”
赵夫人是真的关心我,却不想——这床被子有“毒”啊!都是唐染的男人味,这一阵扑在我身上,掀起我身上怪异的感觉。
赵夫人隔着被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是不是好多了?”
小腹上水袋的温度……让我想起了燕行云的手。
我点了点头。
赵夫人安心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闭上眼睛小睡一会儿,三嫂在这里陪着你。”
我没说话,还是点头。
朦朦胧胧,我像是睡着了,思绪飘飘荡荡,把燕行云带回了我身边,我感觉到他的手贴着我的小腹,那股暖意源源不断。只是……为什么云哥哥身上的味道不一样了呢?燕行云身上,不应该是这么霸道独尊的气息……
模糊中,我看不清躺在我身边的男人是谁,他的手不再贴着我的小腹,而是在我的身上游移,带着他身上的气息,霸道地凌驾在我身上——
“不……不要!”我吓得从这个没开始的春梦里惊醒,一掌甩开了身上的被子。
赵夫人在床边坐着,她被我这样的反应吓到了!
“弟妹——弟妹?没事吧?”
“弟妹?”我一时间不适应这个称呼。
赵夫人和蔼地笑着:“这么称呼不习惯吧?那还是听小五的,三嫂就直接喊你的名字,你叫红雪对吧?”
“小五?”我这一觉,睡得糊里糊涂没个清醒,后一想,“小五……是唐宁。”
赵夫人点头,她抬手摸了摸我冰冷的脸,问起:“红雪还疼吗?”
“不疼了,谢谢……三嫂。”我试着这么称呼她,“方才疼得无法言语,吓到了三嫂,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每月都这样,不碍事的。”
“胡说,怎么能说不碍事呢?”赵夫人觑了我一眼,又含蓄地说,“这事不急,等七弟回来了,圆了房,红雪的病自然会好的。”
就连赵夫人也这么说啊……
病痛中,春梦一场(4)
这一次我脸没红,反而在心里骂死那个罪魁祸首的女人——当初是谁把我踹进冰冷的江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