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不达标得导演说了算,舒琬也不能决定。是以他虽然落在郁总手里,却还是挣扎着狡辩:“我本来就是偏瘦的体型,就算不刻意减也会慢慢掉到标准体重之下的,现在只是因为要进组,提前了一段时间……”
“呵。”郁恒章眸色微沉,“是剧组的人这么和你说的?”
“不是……”察觉到郁恒章不吃他这套,舒琬转过身可怜兮兮道,“是我自己说的……”
“你倒坦诚。”郁恒章抱着舒琬起身,吻了吻他的唇角,“但坦诚也不能再瘦了。”
丈量着舒琬腰间的尺寸,手掌拂过小腹偏下的一道刀口,伤疤还没好全,留着一道不长不短的印记。郁恒章仰头:“为了一部戏把身体熬坏了不值当。”
舒琬搂着郁恒章的肩膀,弱弱道:“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应该?”郁总可不听这种不确定的报告,他扣住舒琬的手又在他的下唇上咬了一口道:“孙嘉怡要是再让你减,你就不许去拍这部电影了。”
舒琬吃痛,吸着气小声道:“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先生您做项目做到一半难道会因为一点儿小问题就放弃么?”
郁恒章:“……”
郁恒章危险地眯了眯眼:“你现在是学得愈发伶牙俐齿了。”
舒琬被雪球附体的郁总摁住咬出了数枚牙印,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嗷呜一口,也叼住郁恒章的肩膀狠狠磨了磨牙,郁总疼不疼不知道,舒琬的牙齿倒是咬酸了。
不过被咬了一口的郁总总算有所收敛,姑且放过了舒琬。
小柚子今天被接去他奶奶家了,这会儿估计都被雪球守着睡着了。
难得一晚不用操心崽儿,可以踏实睡觉,舒琬重新洗了个澡出来,就看到郁恒章坐在床头翻看着他的剧本。
和拍摄《盛世安》时一样,台词舒琬很轻易就能记熟,但他还是在剧本上做了诸多批注,页侧也贴了写着剧情点的小标签。
郁恒章挑了几个看,舒琬走到床边时他的目光已经停在一页上许久,似乎也没有再翻页的意思。
听到舒琬走近的动静,郁恒章悠悠抬起头,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原来你和袁忻还有吻戏?”
舒琬一怔,脸颊立马红了,结结巴巴道:“不是吻戏!没……没亲上的……”
“哦。”郁恒章毫无波澜地读出舒琬在只有一句话的动作提示旁写下的批注,“‘此处夏明悦是想落下这个吻,他可能察觉到了苏曼曼醒着,最终在将要碰到之际,停了下来’。”
看剧本时舒琬是完全沉浸在角色的视角里,在对人物的内心进行剖析,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现在这种剧情被郁恒章一字一字清晰地读出来,舒琬想到他要和另一个人演一段如此亲密的戏份,还呈现在大荧幕上,他居然都没有先征得自己丈夫的同意。
太不像话了。
主要是表演课老师总是强调戏内戏外要区分开,这是做演员的基本操守,舒琬记住了,也是这么遵守的,就完全忘记了这一茬。
郁恒章看了他一会儿,合起剧本道:“迟了,明早还要去接宥宥,早点睡吧。”
他将剧本放回到舒琬那边的床头柜上,关了自己这边的灯,就摘下眼镜躺下了。
舒琬站在床边惴惴不安,不确定郁恒章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可这件事换谁来生气都很正常,舒琬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是郁恒章要跟人拍一张距离如此之近的照片,他的心情也不会好。
舒琬迟疑地站在床边,郁恒章换了个方向,背对着他。
一根手指伸出来戳了戳被子,没有动静,舒琬又用了些力,还是没有动静。
他干脆伸出两只爪子一起推了推郁恒章,被子拱起的山峰终于动了,郁恒章转了个方向,刚语气淡淡地说了句“干什么”,就看到舒琬蹲在他的床侧,下巴和手搭在床沿上,委屈巴巴地望着他,像只不被主人允许上床的小狗。
郁恒章:“……”
郁恒章:“……我可没说你不许上床。”
“嗯?”舒琬没能领会到他家先生又在狗塑他。
舒小狗扒着床边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好不容易转过身的郁总,抿了抿唇说:“先生,不然我不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