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抒玉的左手缠了好几圈细布,大夫用了一块红木板固定在她的胳臂上。
“还好只是左手。”李抒玉仰着头朝着围在她身边的二人憨笑道。
李抒玉眼眶尚且还泛着红,李之行直接问道,“还疼吗?”
“大哥哥,已经不疼了,方才叫得凶只是因为骨折接骨那一瞬间有些疼。”
南昭敏叹了口气,“抒玉,你想要小马驹告诉我一声就好了。”话落,回头瞪了眼三晖,后者又将头往下埋了几分。
“抒玉,若不是容宣世子赶到,只怕今日凶多吉少。”李之行蹙眉。
李抒玉沉默着点了点头。
防人之心?
“在京城,没有防人之心就如今日。”少年眼底平静无波,留下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李抒玉不愿再往下想了。
……
荣亲王在雪中离世,过完年,要入皇陵。
就在荣亲王下葬那日,年仅九岁的南容宣,冲进了荣亲王陵寝。
南帝与太后闻讯连忙从宫中赶来,下一刻,便听见里头一声巨响。
“宣儿?”太后心口捏紧,南帝派进去的人将晕过去的南容宣带了出来,而荣亲王的墓穴被炸毁。
最后二人葬在了一处开满梅花的地方。
至于原因,南英儿不知道。
当时她以为南容宣这般大逆不道的行为会被直接贬为庶民。而后,他不仅成功将荣亲王与荣亲王妃搬出皇家陵寝,还毫无伤的成功而退。
当时,她的母妃只语气平淡地告诉她,“南容宣,以后勿要招惹。”
“所以,到底是柳中尉还是南英儿呢?”南容宣站在那儿冷眼瞧着二人,嘴角却挂着笑。
柳凌闭了闭眼,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南英儿收回思绪,软了语气:“马舍的小厮我们都审问过了,柳凌不过是没站稳跌倒在地,至于那丫头,属实抱歉。”
南容宣:“这话,你们与监长说吧。”
少年长腿一迈,从她们身边擦肩而过。
“容宣。”杨挽锦上前,伸手想拉住南容宣的衣摆。他转头瞥了眼,锋利眉眼泛着冷意。
少年挑眉:“你是以什么身份叫本世子?”
杨挽锦伸出的手僵在空中,整个人如同被架在火上烤,方才想劝诫的话全堵在嗓子眼。
想她杨挽锦,南圣朝唯一一个先帝亲封异姓王的王府郡主,向来都是受人尊敬,何时受过这样充满嫌弃的话?
“都告诉过你,不要招惹他!他最近没脾气不代表他就没脾气了。”南英儿看着门口南容宣留下看管她们的侍卫,咬了咬牙,满含怒意地坐在椅子上独自生闷气。
杨挽锦看着那人的背影,脸涨得通红。
-
天色擦黑,南昭敏带着刚刚得来的消息,来第八室寻李抒玉。
李抒玉坐在桌子前,正在喝红俏煲的汤。
“想不想报仇?”南昭敏问。
李抒玉抬眸看着她不出声,南昭敏道:“那柳凌是南英儿的人,而你,已经被他们当成敌人了。”
“就因为,我是长公主的伴读?”李抒玉一语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