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帮他撮合撮合就算了,还整这一出!裴伯母都叮嘱我好几次了,让我赶紧给他说个媳妇儿,好不容易有自动上门的,都让你们给吓跑了!”
梁郴本来因为没有参与帮裴瞻退敌,还有三分底气,被这一骂,立刻垂头丧气站到了一边:“不是有老话说嘛,是他的躲不掉,不是他的留也留不住!”
“就是就是!我们这是在帮五叔呢!那余小姐明明知道五叔未婚,可连五叔到底有没有儿子?心里都没谱,说明对五叔的人品是不相信的。
“而且,事后她居然还拐着弯儿到你面前求证此事,根本就没顾及我会得到什么样的后果,她这个处事的手段不行啊,也不配当我五婶!
“父亲,你说是不是?”
梁郴瞅了眼媳妇儿,哼唧道:“你娘手里有武器呢,你让我说我也不敢说呀。”
苏幸儿气噎,鸡毛掸子又指上了他的鼻尖:“慈父多败儿!你就纵着他吧!”
说完她把鸡毛掸子关在地下,怒气冲冲的走了。
梁瑄抬起头,等到她母亲背影消失在院门那边,他便也揉了揉屁股,然后挪着两条小胖腿下了地。
“唉,真是越来越像个母老虎了。”
梁郴闻言瞪他:“你还好意思说呢,你娘从前多温柔婉约的一个人呢,就是因为你!
“我去打了几年仗,结果你小子就硬生生把她逼成了一个炮仗,一点就着。”
“咱俩谁也别说谁,”梁瑄老神在在,“您这落了一身伤回来,还让她急出白头发了呢!”
梁郴一阵叹息。
忽一看他挨了那么多下,却还好端端的站在面前,便疑道:“你屁股不疼?”
“小事儿!”梁瑄从裤子里抽出来两块紧紧实实的棉垫子,“我有这个!”
梁郴顿住,随后瞥他:“你还真是有本事啊!”
“艺多不压身嘛!”梁瑄满不在乎,“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这么多年挨打过来,我早就有经验了!”
“嗬,还会用典了?”梁郴哂他。“看来都是挺用功嘛。回头等我把你这身本事告诉你娘!”
“别别别!”梁瑄连忙捂他的嘴。一会儿把手放下来,他又说道:“父亲,你什么时候去徐家串门啊?”
“去他们家干嘛?”梁郴皱了一下眉头,走到旁边兵器架上抽了根长枪出来。
梁瑄跟过去:“你不是说不跟徐家来往,就是不‘识相’吗?那咱们得礼尚往来呀!那个徐侍郎老是到我们家来喝茶吃酒,咱们也上他们家吃一顿!”
“那不一样。”梁郴懒懒答着,一面把手里的长枪照着前方草人刺了过去:“我管不住他的脚,却能管住我们自己的脚。”
说完他又朝梁瑄睨了过去:“你怎么突然想去徐家?”
梁瑄眼珠儿转了一下:“去蹭饭啊。”
“老爷,裴将军有急事求见!”
梁郴刚要表达自己的不信,府里管事就匆匆走了进来禀报。
梁郴把枪抛给梁瑄:“谁家的饭都可以蹭,徐家的不许去!而且不许想歪主意,不听话,我就把你作弊的事情告诉你娘!”
梁瑄张大嘴看着他出去,半天才垂下肩膀叹起了气。
梁郴刚跨入花厅,就看到穿着一身盔甲在屋中央来回转圈的裴瞻了。
“你这是有什么急事,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找到我这儿来了?”
“你看看这个!”裴瞻二话不说把手上的信递给他,“你看看这上面的字,是不是她的亲笔?!”
梁郴一头雾水,待看到封面上的名字才倏然瞪大了眼睛:“姑姑?!”
裴瞻催促:“快看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