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光光听出来个大概,年长的是左妈妈,年轻的是孙晓柔。往往越是有钱人家对这些风水算命之说越是信奉,两个人不知打哪里听来的某处有神算,左妈妈急着为儿子算命,于是深夜赶去排队。两人的车估计半路出了问题,离此处较近,为了节省时间他们直接去左苏陈那拿车。
两个人脚步声匆匆过去,裴光光走出来,绷着的脸慢慢松开,最后笑起来。
左妈妈和孙晓柔鬼鬼祟祟的样子确实蛮好笑。
刚走了一分钟功夫,裴光光就听到女人的尖叫声。她一路过来无人,想必声音是出自左妈妈和孙晓柔。裴光光甩甩头没有理会,走出几步又听到哭声。
裴光光纳闷,往回走,借着路灯看到前方有几个男人,走近一些,发现地上隐约扔着手表、项链、小皮包之类的东西。
为首的男人吆喝,“还有什么都拿出来,住在这附近的可都是有钱人。”
孙晓柔吓得瑟瑟发抖,左妈妈边哭边连连摆手,“东西都在这里,你们想怎么样?你们要钱我还可以给,要多少都有……”
“是吗?”三个男人在打量她们。
虽说已是春天,晚上还冷着,不过孙晓柔早早换上了春装,外面一件薄呢的开衫,里面一件低胸的打底,f罩杯波涛胸涌呼之欲出,即使深夜灯光不够敞亮但那胸前的风景也够亮眼。
孙晓柔自己也感觉到了,急忙拉好外套,三个男人互相对了一下眼神,吹起口哨。他们只是路过劫财,没想到碰到个身材惹火的意外之喜。
他们的目标集中在孙晓柔身上,左妈妈被推开闪了腰,急得直跳脚,“我们给钱,给钱。”
有时候钱不能解决问题,打劫的人自然知道这是一次性生意,再要钱就有麻烦了。孙晓柔哪抵得过三个男人的纠缠,外衣很快就被剥掉,f罩杯成为男人的焦点。
形势一触即发,裴光光转身走自己的路不想理会她们,最终仍是没能狠得下心。
看到她出现的时候三个男人继续吹口哨,“又来一个。”
身上有不少抓痕的孙晓柔则好像看到了救星,飞快闪到裴光光后面小声哭泣着。裴光光没正眼看向后面,只是往前走。
一个男人冲过来抓她,刚碰到她就被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摔落在地。另外两个男人张大了嘴,也迎上来。
裴光光对付两三个普通男人绰绰有余,手肘、侧踢,都是致命攻击,两个男人同样被打趴下。
“他妈的这娘们哪来的?”三个人站成一排,虎视眈眈。
裴光光站定,伸出食指,优雅地勾了勾,动作帅极了,“再来。”
孙晓柔收敛了泪意,呆呆地盯着裴光光,“ol!”
三个男人心知情况不妙,最后也顾不得地上的钱财首饰,拍拍屁股跑路。
那几个人一走,裴光光才反应过来这里只剩下她和左妈妈、孙晓柔,她们三个在一起的画面似乎很尴尬。只不过裴光光觉得虽然她在左家的婚姻里属于弱者,但她现在堂堂正正没有任何抬不起头的地方,而且她用事实证明了她那曾经被左妈妈所不耻的武力并非那么不堪。
回头,左妈妈正看着她,欲言又止也带些尴尬。
“你们自己去医院吧。”面对她们裴光光挤不出笑意,只能象征性撇撇唇,而后手插在兜里走开。
她毫无征兆地出现,孙晓柔和左妈妈是否会多疑地认为这次抢劫是她事先安排好的?如果那样的话她会吐血的,索性早些离开避免纠葛。
孙晓柔扶起左妈妈,两个人看着裴光光消失在黑暗中,沉默。
……
那天晚上孙晓柔和左妈妈也没能去成神棍家,两人战战兢兢去了左苏陈那,而后去医院。左苏陈自然数落了她们几句,叮嘱她们以后外出至少得带上司机。
心疼儿子一个人住,左妈妈让左苏陈回左家大宅,左苏陈拒绝了。家里到处都有裴光光的影子和笑声,他不愿意就此离去。那是属于他们的地方。
之后是左妈妈生日,左苏陈回家为母亲庆贺,当晚便留在大宅。
洗完澡出来,左苏陈擦拭着湿发,发现房门那有个偷偷摸摸的人,“出来。”
孙晓柔嘻嘻一笑,慢慢扭进房间,“苏陈哥你在做什么?”
左苏陈不看她,轻描淡写,“还能做什么,洗澡。”
孙晓柔嘟嘴,“苏陈哥你还为了我向舅妈告发的事生气呢?”
左苏陈没有理她,孙晓柔讨好地笑笑,“你是不是还想着她?”“她”自然指裴光光。
左苏陈点点门外,“没事出去,我要睡了。”
孙晓柔非但没走,还小心翼翼在床尾坐下,眼神闪烁,“其实,其实上次在你家附近救我和舅妈的不是别人,正是她。”
左苏陈本打算睡了,冷不防听到这话,眉眼间闪过诧异,“什么?”
孙晓柔点点头。那天晚上她和左妈妈心虚地没敢讲明是裴光光,就随口说是一个男人路过见义勇为。“很晚了她还在那儿,她是不是去看你?”
她没有进家门,没有叫他,没有留下任何迹象,而他在阳台上站了几个小时,抽了一支又一支烟。她在家里的时候他从不抽烟,因为她不喜欢烟味,现在她不在,他的指尖又重新萦绕起烟雾。左苏陈从来没想过她还会再回家,她是否看到他了?似乎从一个恍惚的梦里出来,左苏陈侧过头,声音扬起,“所以呢,你还有什么瞒着我?那信也是你想骗我吧?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孙晓柔连连摆手,“苏陈哥你别生气,我错了,我就是觉得她配不上你嘛,我真没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