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怎么样了?”
“可医治好了?”
跟在詹霁月身后,詹恒峰追着问。
詹霁月疲倦的揉着太阳穴,目光对上一旁躲着偷窥她的詹知许,唇角扬了扬,轻声道:“五皇子症状突然,虽然暂时被压制,不过明日需要去摘一味草药。”
“莺婕妤出言不逊,屡次得罪皇后娘娘,恐怕日子不好过。”
这话,詹霁月特意说给江姨娘和詹知许听的。
詹知许脸色一白,愤恨的瞪着她。
她实在想不通,詹霁月怎么会得到皇后的喜欢,连莺婕妤都被她给打压!
“那就好那就好!”
詹恒峰浑身松懈下来,沉着脸呵斥詹知许让她过来向詹霁月道谢。
“胡贵人特意让胡兄写了谅解书过来,贤侄被打断子孙根的事为父赔了三百两银子算是了了,要是没有霁月调和,此事闹到陛下面前,你和怀王的婚事指不定能不能成!就算能成,你娘怕是也不能安稳的继续留在府里!”
知晓五皇子无碍,定安侯府和自己的性命保住了,詹恒峰看着詹霁月的目光都带着一丝柔和。
“胡贵人特意赏了上好的茶给霁月,这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是看在谁的面子上将这件事算了!你们姐妹齐心,日后不要再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来!”
詹知许不甘心的走过来,愣是没动作。
詹恒峰一记眼刀过去,詹知许打了个寒颤,不情不愿的道谢,“多谢大姐。”
耻辱!
这简直耻辱!
她已经是准王妃,凭什么要给詹霁月道谢!
无视詹知许不满的神情,詹恒峰将她打发回屋里,笑着让詹霁月坐下。
“这些年来爹一心扑在朝堂,没能照顾好你,你莫要记恨爹!”
那浑浊的双目紧紧盯着詹霁月,见她没什么反应,詹恒峰咬了咬牙,笑道:“白日里爹也是被他们骗了,一时情急,只想着保住定安侯府忽略了你的感受,是爹的错。”
“爹也想明白了,你也是爹的女儿,岂有因为一点小事就将你赶出族里的道理!知许呢是你妹妹,她日后是怀王妃,爹本想让你们姐妹都嫁过去互相有个照应,但你不愿意,爹自然不可能强求。”
“爹知道你自小受到你祖父的喜欢,带在身边教的一身脾气,原本爹担心你不好找人家,但是这两年脾气软和多了,爹也放心了!你若是有中意的男子尽管告诉爹,就算是乡野之人,爹也认了!”
在詹恒峰眼里,詹霁月找不到什么好郎君,左右乡野或寒门,总归没什么价值。
铺垫这么多,詹霁月却一直不为所动,詹恒峰上演的这一出父慈女孝的戏码接不上,急的额头冒汗。
下人端来茶壶放在桌上,詹霁月瞥眼,唇角讥讽的扬了扬。
前厅,这些年来詹霁月第一次有了茶。
从座位上起身,詹霁月开口道:“父亲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想问女儿有没有将虎符交给陛下,有没有让爹身处危难之中。”
早在前世,詹恒峰的凉薄自私已经显露无疑,詹霁月一眼看穿他的目的,眼底露出讽刺,好心建议道:“怀王绝非明主,定安侯府是祖父和高祖一手打出来的根基,父亲莫要跟错了人,害了性命。”
“江姨娘和二妹早早就和怀王相识,他们这几日对霁月虎视眈眈,想来就是冲着虎符来的!爹让她们和王爷纠缠,现在却说想让霁月嫁过去和二妹姐妹同心,爹又是什么心思?”
詹霁月眼眶登时蓄满泪,不断地控诉。
詹恒峰顿时急了,磨牙道:“我哪里知晓她们和怀王什么时候认识的!前日若不是你们姐妹落水发生那等事怀王登门,我甚至都不知道怀王看上知许!”
提起这件事詹恒峰也有气。
多年来他悉心培养詹知许,打造出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她嫁去皇室,他还没决定好和哪个皇子结为亲家,没想到知许竟然已经私自和怀王定终身!
“之前你那么喜欢怀王,爹也没拦着你,爹是真心想撮合你和怀王!谁也没想到王爷竟然看上了知许!现在你不想嫁给怀王也好,姐妹二人共事一夫的确我们定安侯府也丢不起那个人!”
詹恒峰现在说的义愤填膺,但在今日之前,他巴不得沈淮序一把将詹知许和詹霁月收了!
现在詹霁月得了皇后的宠爱,或许虽然詹恒峰觉得机会不大,但是若是被皇后点给哪个大臣的儿子,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助力!
这么想着,詹恒峰瞧着詹霁月的目光里透露着贪婪。
戏演的也差不多了,詹霁月眼泪汪汪的走到詹恒峰面前,委屈道:“既然爹不知情,女儿也没有怨爹的道理!明日女儿要出远门为五皇子摘草药,天气转凉女儿也看看可有爹需要的草药一起摘来。”
“女儿以前的确喜欢怀王,可怀王是二妹的夫婿,女儿自然不能夺人所爱,嫁给怀王的事爹日后不要说了,免得让姨娘和二妹不高兴。”
屈膝,詹霁月颤声道:“女儿感觉有些累,想回屋休息,爹你莫要伤神,虎符一事爹权当不知就好,放在女儿这爹放心。”
詹霁月强势了足足几日,此刻忽然软了下来,詹恒峰冷不丁生出一股怜爱。
瞧着她通红的眼眶,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晕倒时住的那个屋子霉味直冲天灵盖,江姨娘这些年苛待她的事他不是不知道,但是不想管。
现在
“那屋子你别住了,带着你的丫鬟去新院子!至于你二妹高不高兴你才是爹的长女,不必那般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