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分钟,未晞已经疼得五内俱裂,冷汗淋漓,战战兢兢地瑟缩着,不但无法舒展,每一寸皮肤都变得异常敏感,动辄撕心裂肺。
未晞透过汗湿的睫毛,凄凄楚楚地看着这个按着自己开怀畅意的男人,他依旧动情地吻着她,嘴里说着让人耳热心饴的体己话,每一句都贴在她的心眼上,柔肠百转。可他每动一下,她就疼得受刑一样。两个人的琴瑟和鸣,却是水深火热,他的快活无比。
实在受不住了,未晞像只被激怒的小猫,握起粉拳胡乱砸着男人的肩背,可这根本没用,不过是给他挠皮搔痒。想起早上他抱着她信誓旦旦的情景,顿时委屈得泪眼婆娑。
胸前一片濡湿,男人身子一僵,抬起她的下巴,一双醉眼愣愣地瞧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颇为奇怪地问:“我都亲你了,还是很疼吗?”
未晞简直哭笑不得,人缩在他怀里,檀口微张,气若游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男人探手,在她额上摸到一层水汗,纵然醉得颠三倒四,也心疼得无以复加,于是并未尽兴,就草草地偃旗息鼓、鸣金收兵了。
未晞显然受了些惊吓,拉着被他扯得七零八落的衣服,只想退得远远的,却被他眼疾手快地一臂搂住。她缩在他怀里不敢动,生怕惊动了他,不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来。
他的力气竟可以那么大,她今天才知道。她疼得发抖的身子,已经承受不了更多。
“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他醉薰薰地吻上那双红透的眼睛,忽然悲哀地笑着,“我的小未晞,我早晚死在你手里。”
你还是要赶尽杀绝
第二天早上,王嫂一觉醒来,走到客厅瞧见睡在地毯上的两个人,“哎呀”叫了一声,赶紧遮住眼睛,嘴里大声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两个人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她吵醒了。阮劭南坐起来,只觉得头疼欲裂,昨夜酒醉犯浑的事却记不大清楚了,揉着太阳穴嗔怪着,“王嫂,大清早喊什么呢?”
未晞拉着衣服藏在他身后,有些尴尬地推了推他。阮劭南睁开眼睛一看,原来他整个人竟是赤条条的,一丝不挂。
他马上找东西遮掩,“对不起,王嫂,我们昨天……”
老人家早就背过身去,笑呵呵地说:“没事没事,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一会儿就回家去,你们小年轻的关上门,爱怎么疯,就怎么疯,呵呵……”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看未晞一眼,仿佛在说:“好丫头,这回可把他抓住了。”
“王嫂怎么了?笑得那么奇怪。”阮劭南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未晞瞥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可能是笑你不穿衣服的时候,还没她小孙子有看头。”
阮劭南恨得直咬牙,长臂一伸就把人拽了过来。
“哎呀!”未晞低低叫了一声,人卧在他怀里,额头上冒出一层汗。
阮劭南将她扶正了,紧张地瞧着,“这是怎么了?”
未晞摇了摇头,“没事……”
“疼得汗都出来了,还说没事?”阮劭南抽出一张纸巾给她细细擦着,忽然想到了什么,“是不是……那里撕裂了?”
未晞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可能是软组织拉伤,小心点就没事了。”
她推开他,试着自己站起来,可一动就疼。
“不行,我还是带你去医院。”他说着就要抱起她。
“哎……”他不动还好,一动她疼得更厉害。他一个大男人垂着手站在那里,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未晞忍着疼说:“真的不是,你坐下来,安静些吧。”
他还是不放心,“你怎么知道?万一伤得很重,耽误了怎么办?还是去看看吧,好不好?”
未晞忍不住叹气,“阮先生,我好歹在‘绝色’待了三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要是有裂伤的话,我只怕早就血流漂杵了,哪里能等到现在?”
阮劭南这才舒了一口气,俯下身抱起她,“那我送你到楼上歇着吧,今天就别乱动了,好好待着。”
未晞点点头。
在卧室里将她安置好后,阮劭南问她,“想吃什么早餐?我去买。蟹粉小笼包,好不好?”
她摇了摇头,“我头很疼,想睡一会儿。”
他站起来,伸手拉上了厚重的窗帘,顷刻间,卧室里仿若黄昏,所有家具器物皆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朱金色。
他却没有离开,只是坐在她身边,带着薄茧的大手恋恋地摸着她的脸,微痒的感觉,他有些小惬意,并不讨厌。
未晞睁开眼睛,无奈地看着他,“你这样骚扰我,要我怎么睡?”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长叹一声,“我昨天已经派人通知陆子续,对泰煌的收购不会停,易天兼并泰煌是大势所趋,泰煌必须易主。”
未晞轻轻一颤,“你还是要赶尽杀绝。”
“但是,陆家没亏掉的产业可以保留下来。我让会计师核算了一下,他们在国内和国外的资产,包括所有的动产和不动产在内,大约还剩一千万。这笔钱的数目虽不算大,但我不能让陆家人自己把持着,那等于给我自己留下后患。所以,我开出了一个条件,只要他们将陆家全部财产转到你名下,我就停止追击,从此以后……前事不计。”
“什么?”未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心坐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愿意给那两个孩子一条生路?”
“是,陆子续已经同意了,只要你能照顾那两个孩子日后的生活,他愿意把剩下的财产都拿出来。今天律师会拟定移交书的具体内容,明天去事务所签字。从此以后,陆家剩余的资产由你全权支配,你想放过谁,想照顾谁,谁提携谁,自己掂掇吧。”他长长叹了口气,“这是我仅能想到的,或许可以两全其美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