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靠天,不靠地,不靠男人。可是,她要靠自己,摆脱眼前的困境。
这时学校又传来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英国皇家美院希望能与未晞的大学进行学术交流,具体形式除了学术研讨会、作品交流外,就是互相派遣留学生,时间为一年。
“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又省钱又长见识。”周晓凡吃午饭的时候,嘴里嚼着香喷喷的红烧肉,一语道破问题本质。
“哪有这么容易?只有一个名额,学校一定要选最优秀的,恐怕我们只有看的份。”未晞不以为然。
“我就不敢想了,可是未晞你可以啊。你拿了那么多奖,成绩一直那么好,你不妨试试。”周晓凡大大咧咧地说。
被她这么一说,未晞还真有点动心。毕竟,能去英国皇家美院深造,是每个学生梦寐以求的事。还有就是,能离开这里一年,她是她梦寐以求的事。
她向系主任询问了申请细则,听后有些咂舌,不但对理论基础和作品要求极高,报名的人也如过江之鲫,其中自然不乏少年英雄之辈。
不过,未晞反正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太多,就开始着手准备。
认真学习的时候,日子总得过得很快。元旦过后,学校都快放假了,可她为了通过几天后的评定考试,每天都抱着一大堆书,钻在学校的图书馆里埋头苦学。
如非笑她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书虫,可是她就是喜欢这样的生活,平静的,安全的,可以一直到老到死。
阮劭南依旧是人们关注的焦点,频频上大小报纸的头条,各经财经杂志和八卦杂志的封面。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人们关注的话题,尤其是年轻的女孩子。他年轻、富有、英俊、单身、风度翩翩,是个出色的商人和热心公益的慈善家,这一切对她们来说,似乎充满无限的遐想和致命的诱惑力。
周晓凡就不止一次指着报纸上的一连串数字,羡慕地说:“看看这有多少个零,捐一次款都这么大手笔,他到底有多少财产?”
旁边有人泼她凉水,“有多少财产都跟咱们没关系,那种有钱人,想娶的也一定是富家千金,想必连情妇都是明星级别的。你没听说吗?他最近跟一个‘太子女’走得特别近。”
周晓凡撇了撇嘴,狠狠咬着吸管,“我听说了,是谷咏凌,新加坡富凰集团的千金小姐,听说家里巨有钱,光私人飞机就好几架。”
“那他们结了婚,不就是强强联手?泰煌集团正跟阮劭南打收购战,岂不是死得更快?”一个同学哀叫着。
周晓凡很是崇拜地看着她,“金融商战你也懂?”
“我哪懂,是我那个天天蹲在股票大厅的老爸,每天回来就念叨这些。他手上还有好多泰煌的股票,我早就让他割肉,他偏不听,现在都快跌到底了。”
“你家这还算好的,你没听说前些日子,有人赔得倾家荡产,从证券大楼跳了下去?他们这些金融大鳄只手遮天,最后倒霉的还不是小股民?”
众人皆叹,坐在一边的未晞也在叹气。本想跟大家一起喝个下午茶,可以轻松一下。没想到越不想听到什么,大家偏偏谈论什么。
“对了,未晞,丽江你到底去不去啊,大家都在交钱了。”周晓凡用手肘撞了撞她。
“我不去了,每人要交五千元,太贵了。”
有同学喊道:“不算贵啊,现在这物价,五千元能买什么啊?再说那边那么漂亮,还是挺值的。”
未晞只有笑着摇头,五千元,是她跟如非大半年的开销。阮劭南曾经说过,他跟她对于“贵重”的概念不一样。而她跟这些衣食无忧的同学比起来,对于金钱的概念也永远不会一样。
她朝不保夕的生活,她们永远不会懂。
“对了未晞,我今天去徐老师办公室的时候,听到系里几个教授都在谈论你。”一个圆圆脸的女孩子说。
未晞感到奇怪,“他们谈论我干什么?”
“好像是你上次的作品,皇家美院的人非常欣赏,说你很善于运用色彩,单纯的色彩对比,就使油画勃发出一种顽强的生命力。还说,看到那幅画,绝对想象不出,作画的人才二十出头,而且还是个女孩子。这下你恐怕要出名了,皇家美院来的可都是专家,那些人的眼睛多毒啊,他们现在看上你的作品,估计那个留学的名额是非你莫属了。”
此话一出,周晓凡一巴掌就拍在未晞肩上,兴奋地说:“行啊!未晞,早就知道你有灵气,没想到这么厉害。说吧,这么高兴的事,你是不是该请客?”
一帮女孩子跟着起哄,毕竟是为系里争了光,大家都很替她高兴。未晞心里也很激动,可她还不敢高兴得太早。
“你们先别急着宰我,过几天还有笔试,行不行还不知道呢!”
周晓凡满不在乎地说:“咱们这个专业,说得漂亮不如画得漂亮。笔试还不是做做样子,只要你大面上过得去,那个名额还不就是你的?”
后来证明,事实也正如周晓凡说的那样。第二天,系领导就把未晞叫了去,说法跟她听到的大致相同。叮嘱她好好准备过几天的理论考试,只要成绩不太差,她非常有希望获得这个机会。
未晞真的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因为实在太美好了,她都不太敢相信,这都是真的。
回家的路上,买了她跟如非最喜欢的栗子蛋糕,想跟她一起庆祝。走到家门口,却非常意外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那里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