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不行。”两人居然同时说了出来,让我不禁想为他们鼓掌,真有默契。
我继续憨笑:“你们不让我去,这什么意思?人有三急急不来的。”当务之急,先躲开这两人再说。
两个人又很有默契地不说话,我挠头,干脆把这两人配对得了。
叹口气,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整理一下衣服,原本想雄赳赳气昂昂的,却还是垂头丧气地走开。
赶紧找了个客栈躲起来,不想和他们正面交锋,这两人应该不会打起来才是。捧着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花痕淡那里一定是要说清楚的,当时不明不白一走了之,他肯定不会放过我;至于黑寐,虽然我和他现在关系微妙出了点小问题,可我心里是向着他的,我想和他澄清我和花痕淡的事,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万一他生起气来,那可是世界末日。
“咚咚咚。”有人敲门,听着跟催命符似的。我小心贴到门上,低声道:“谁?”
“是我啊。”一个懒懒的声音。
我一听,是花痕淡,只能痛苦地皱眉,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人。
“开门。”
该来的总会来,我轻轻打开门,尖着嗓子道:“什么事?”
“讨债啊,难道你不辞而别没有什么要和我交代的吗?”花痕淡倚在门边,竟也和黑寐一样面无表情。
我的手不自觉地抖动起来,半天憋出一句话:“进来吧。”
玩弄着桌上的茶杯,周围的空气似乎不再流动,略显僵硬。上次见面也是差不多的情景,只不过我冲他发火了,之后就不辞而别。看看这个曾经很亲密的男人,再想想他娘,心里微微地针刺起来。
感觉他的视线一直在我脸上打转,我抬头给了他一个牵强的笑容,遂又低下头。
“刚刚,我和他单独聊过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我原本紧张的弦更加绷到了极点,我差点像弹簧一样跳起来,压着胸口问道:“你们两个,没怎样吧?”
怎么这么快就正面碰上了,我把他的脸和手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下,没有一丝伤痕淤青,他依旧是那个笑如春风,皎如日月的花痕淡。
“我们,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他嘴角噙着丝笑意。
男人的方式?看他的样子一点不像刚刚血拼过,我木讷地笑了一下,琢磨着他们两个怎么就见面了呢,真是流年不利啊。小心问道:“那他,人呢?”
他隐了笑意,神色黯了黯,在我身边坐下,自己倒了杯水,过了半晌道:“我娘找过你了?”
想来他是知道了事情始末,也不便瞒他,我“嗯”了一声。
“有事为什么不说出来和我一起商量,一个人离开干什么?我有那么靠不住吗?”
我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有些事,怎么也改变不了。”听着,很是凄凉。
“我的事我自己能做主,我娘那边我也可以说服。”他声音大了起来。
我说不出什么感觉,忽然觉得心口酸酸的,轻声道:“花痕淡,我们就这样算了吧,我已经有男……我已经和黑寐在一起了。”说男朋友他可能听不懂。
他端起茶杯,似是在回味什么,幽幽道:“如果这杯茶里有迷药,我们又被绑架了也不错。”
再被迷倒?那黑寐一定会去救我,他不会放下我不管的。再来一次,事情也许就偏离了预先的轨道。
“是花家商铺替你找他,你们才重逢的?”他忽然问道。
我很老实地点头。虽然是黑寐来找我,可我们确实是通过花家商铺联系上的。
他居然很放肆地笑了,我不解地看向他。他微叹口气,自嘲道:“我真是自食恶果,居然替你们牵线搭桥。”
看上去好像是这样,我笑了:“也许这就是命吧,命中注定。”
“简萧。”他忽然抓住我的手,“你不用担心我娘,只要我坚持,她没有办法的。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你和他也不过刚开始而已。”
我用力地抽手,却抽不开,被他紧紧抓住。他炽热的眼神看的我一阵心慌,无处遁形。如果没有他娘,没有所谓的等级之□份问题,我或许会动摇。他不是我落到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男人,却是第一个和我朝夕相处的男人,我们之间太熟悉了。可惜世事没有如果,一想到他娘,我就像被一盆冰水灌透,从头寒到脚,也无比清醒。我不想做无谓的斗争,也不能和他暧昧不清。
更何况,我已经有了另外一个男人,我不想让他难过。
“花痕淡,我们不可能了,有些东西你不在乎我在乎。我和你没有开始,可是我和他已经开始了,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他看了我一会,笑道:“简萧,我自认为很了解你。你其他方面很聪明,对感情的事却很混乱,需要人引导。我承认这段时间是他占了先机,可是我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以后的事,我们谁都说不准。”
我很惆怅,这人实在太执拗。我们不是轰轰烈烈地爱着然后被棒打的鸳鸯,我们还没真正恋上,他就算喜欢我,也不会到达刻骨铭心的地步。难道说,他这样的大少爷从来没有受过挫折,所以越挫越勇?我越是拒绝,他越是有斗志?
不过有一点他说对了,我对感情的事确实没什么经验,只能靠猜测。我走的路都是性格驱使,而不是倚靠爱情经验。
他见我沉默,垂了眼眸,起身道:“你休息吧,我出去了,你好好考虑。”
我松了口气,总算是应付过去一个。实在很好奇,就脱口而出:“你们俩,究竟谈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