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搏,我捂着脸:“黑寐哥,你别凶我,我一受惊吓就会什么都不记得,到时候你的东西怎么办?萧萧不想当不守信用的小人,呜呜呜。”
这招果然屡试不爽,过了一会,头顶闷闷的一声:“随便你吧。”
看来硬碰硬果然是不行的,有时候就得换点其他招数。自从我转变作战方针后,霉运走了,好彩到来了。我嘻嘻一笑,翻下他的身体,到我那边拿了衣服铺在他旁边,找了个好位置躺下。
他背过身,我知道他不愿意看见我,故意贴过去点,谄媚道:“黑寐哥,睡吧,别想太多。”
舒舒服服一觉到天明。
醉酒发狂
一路往南,再过去势必要渡江。因为连日来的大风大浪,渡江船只已经封了三天,江边小镇的客栈也全都住满了预备渡江的人。
找到最后一家的时候,我已经垂头丧气。掌柜翻了住房记录半天,抬头看了我们一眼:“还剩一间,你们……”
我马上一拍柜台:“要了。”转头朝黑寐一笑,一间就一间,有地方睡就不错了。我可不是让别人看一眼肩膀就得嫁给他的人,再说我们也共枕过好几次了。
掌柜很三八地看了我们一眼,招呼小二带我们上楼。楼上一男一女刚好下来,迎面碰上,我和那姑娘同时惊叫出声:“二妞。”“简萧。”
正是和我一起在庄十三酒楼当小二的二妞,旁边那个是她的保镖男朋友。二妞瞅了我和黑寐一眼,问道:“这人是谁?花公子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赶紧转移话题:“你们俩怎么在这里?”
二妞羞答答道:“我们已经成亲了。”
“二妞,恭喜你。”我赶紧道喜,他们动作还真快。
“简萧,到我房里去聊。”
我连连点头。去房里把东西放下,和黑寐说了一声,他只轻轻“嗯”了一下。臭小子,估计我随便去哪他也不关心。
听二妞他们说,我失踪后不久,十三娘就忽然把庄十三酒楼变卖了。新老板开了家书店,他们全都失了业,于是他们干脆就回顺子老家成了亲,这次是她相公陪她回娘家,刚好堵在了江边。
看着他们甜甜蜜蜜,我心里酸酸的。虽然他们只是各方面条件都很一般的小夫妻,可是感情那么好,她丈夫一看就是对她很好很照顾的样子。反观我的生活,流离失所,到处乱晃,真是乱七八糟。我真的很想稳定下来,平平静静过我的日子。
端起桌上的酒杯,给我们三倒满酒:“二妞,顺子,祝你们早生贵子,平安幸福。”我身上没有任何贵重物品可以送他们,只能祝福一下。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后我东倒西歪浑浑沌沌地回了房,之后的事情便再没印象。
第二天睁开眼睛,唯一的感觉就是好难受,头痛欲裂,显然是醉酒的下场。
床上就我一个人,我纳闷:黑寐去哪了?从被窝里钻出来,瞬间如坠冰窖,我竟然光着身体什么都没穿。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事情?我从来不裸睡的。
床上一片凌乱,我的衣服在床下东一件西一件到处搁着,肚兜皱成一团躺在那。再看屋里,镜子砸碎在地;茶杯茶壶全都化成碎片散落四周;椅子东倒西歪,有两把还断了腿;墙上挂的一幅画被撕烂在地;几个洗漱盆歪着嘴斜躺着……
整个房间的状况,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说我被人了?还是最最强烈的那种。
大脑空白了很久,最后我心一横悄悄动了一下,除了头痛一点,没什么其他感觉。不是说被了之后都是身体就像被碾过一样么,那就应该不是了,再说黑寐也不会干这种事。
我兀自抱着头在那苦思,却一点想不起什么。门吱嘎被推开了,黑寐走了进来,见我坐在床上发呆,只淡淡说了句:“终于醒了。”
我眯眼仔细观察了一下黑寐,好像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脸上有一道抓痕,也不是很明显。我皱眉,是哪个混蛋敢在这么艺术品的脸上下次毒手?应该斩立决。
疑惑道:“你的脸……”心里却已经有了不好的感觉。
他眼睛里别说波浪,连小小的涟漪都不见,实在不明喜怒。果然……“你抓的。”
我恨不得扇自己几下,我就是那个辣手摧花的混蛋,颤抖着问:“那这房间……”
“你做的。”
我嘴巴不停抖动,又裹了一下被子,小声问:“那我的衣服……”
“你自己脱的。”
我长舒一口气,我就说嘛,他不会干这种事。
“不会喝就别喝,酒品很差。”
我咧开嘴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会发酒疯,我从来没喝醉过。他慢慢走到床边,我仰头看着他。
他不温不火地:“再有下次,我就不客气了。”
“我知道我知道,黑寐哥我再也不会了。”我小鸡啄米式点头,认错态度绝对诚恳。都抓到他脸了,可见当时战况多么激烈,也难怪他生气。他宽大袖口露出手掌,我惊讶地发现他左手上也有抓痕,顿时吓到了九霄云外,我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彪悍了?难道说我喝醉酒就会释放魔性?原来可能被的人不是我,是他。
“穿好衣服吃饭。”
我继续小鸡啄米点头。这下努力都白费了,本来还想表现得贤惠依人,没想到一通醉酒就此破功。看看这案发现场,看看黑寐美男的手,我绝对不是贵妃醉酒那般风情万种的模样。
因为冒犯了黑寐,我对他更加体贴恭敬,黑寐哥叫的更加响亮甜蜜,马屁也拍的更加顺手。他对我一如既往,我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