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显然王克翔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可能这就是他认定的女儿形象。思瑞听他们慢慢聊着,在听到王克翔向司惟透露她穿开裆裤时候的糗事时再也忍不住找了个借口回到自己房里躲避。
一头倒在床上,思瑞觉得最近的生活简直就是一套混乱的剧本,扑朔迷离难以捉摸。而司惟这个男人无疑也走进了她的生活,只是真的有可能吗?
摸着额头,思瑞盯着那复古式吊灯自言自语,“王涂思瑞,别傻了,现实点,两个棋盘里的人又怎么会走到一起?”
田园风格的吊灯呈格子型,倒有些像棋盘的纹路,恍惚间格子里映出一个扰人心神的面孔,思瑞眯眼对着那模糊的影像比了个手枪开枪的姿势,“biu!王涂思瑞,清醒点,做自己该做的事。”
有敲门声,跟着房门打开了,是影像里那个男人,“躲在房间里干吗?”
“关你什么……”思瑞很识趣地闭上嘴,转身蜷着背对司惟,忽然间又觉得这样躺在一个男人面前有些不妥,于是爬起来站在床尾,几下折腾后头发乱蓬蓬地耷拉着。
“听你爸爸说最近有个混蛋在骚扰你,需不需要我帮忙?”
话语里带了分调侃,思瑞笃定司惟明白她意指何人,“嗤”了一声,还没回答,就看到司惟脸色一变,不过是瞬间的工夫思瑞被司惟抱着摔倒在地,伴随几下哐啷碎响和类似瓦砾滚落的声音。
摔得头昏眼花的思瑞迷糊间看到天花板上只剩一根短吊绳在左右摇晃,锥形铁艺吊灯已经消失不见,她这才反应过来是老旧的吊灯支撑不住自己掉落,而司惟及时拉住了她。
闻声赶来的王克翔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画面:自己的女儿又被那个年轻人压倒在地,只是不同的是他们旁边多了许多尖利碎片,而那个年轻人整个护住了身下的人。
王克翔着急地问:“三儿,没事吧?”
“没事。”就是pigu摔疼了,这一点思瑞当然不好意思说出口,又转向司惟,“谢谢。”
点点头,司惟拉着思瑞起身,神色倒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思瑞发现王克翔不一样了,看司惟的眼神里透着满满的温柔和赞许。
思瑞心里一个咯噔,知道这下情势完全逆转,原本要帮她揍司惟的爸爸经此一“役”绝对站到了司惟一边。可想而知,当父母看到有个年轻人肯冒着受伤的危险护住自己的女儿,而且还是那样出色的年轻人时,又有哪个父母不动容?
虽然是件小事,但这个衣冠楚楚的禽兽只用了短短半小时就把她爸爸收服了,思瑞只能抚额哀叹。
“对,带人过来把这个房子彻底检查一遍,马上。”
司惟在阳台上打电话,王克翔拍拍思瑞的肩,眼神里有着兴奋,“不错啊。”
思瑞苦着脸笑了笑,看向阳台上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在她眼里恶质恶劣的男人此时湮融在午后暖阳里,看上去竟如此有担当。
的确很快就有几个人赶到了思瑞家,换上了一盏十分雅致的白色不规则天鹅吊灯,并且把思瑞家里所有的设备都检查了一遍。
一切完毕后,王克翔回医院,司惟则顺路载他。从窗口看到司惟的车子远去,思瑞狠狠捏着自己的脸颊,暗骂自己幼稚。
她和范健没有历经恋爱过程就成了男女朋友,只是在一起,并未体会到谈恋爱的甜蜜,而这会她对司惟竟然有了些懵懂小女孩的心动感,觉得听到司惟的声音都觉得那像是掺了迷魂药一样让她意乱心慌。
作为一个二十五岁的成熟女性,这不是无聊幼稚是什么?而她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chapter02兔子的第一跑
1赌气的第一次逃离
思瑞晚上又接到爸爸的电话,听王克翔盛赞了司惟一通,说他多么斯文有礼,多么优秀出色,对她多么真心爱护。思瑞甚至能想象得出自己爸爸两眼放光的样子。这也难怪,范健就是个马大哈,丝毫不会讨人喜欢,王克翔见了司惟当然觉得十分满意。
从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取出一只咖啡色饼干盒,思瑞用纸巾擦掉上面的灰尘,小心打开,从一堆年代久远的饰品卡片中拿出那串硬币项链。因为长久封存,硬币仍然崭新光洁。
躺在床上,柔和不犀利的灯光把整个房间烘托得温馨自然,思瑞眯着眼从硬币的小孔中看那盏漂亮的白色天鹅吊灯,
这条项链思瑞没有扔掉,一直放在寝室床底下,工作后搬来这里又把它和其他“古董”一起带了过来。为什么没有扔掉思瑞自己都不清楚,也许是觉得这条神秘的项链见证了她最年轻最美好的年华,是一枚小小的纪念品。
“那天真的是你吗?”打开有些泛黄的卡片,思瑞摸着右下角的署名轻轻发问。
可司惟明明追求的是赵嘉琦,那时全校轰动,一想到这里思瑞有些迷乱的眼神恢复了正常。这能说明什么,他朝秦暮楚对感情不认真?
就像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样,思瑞揣摩着司惟的用意,一边又感觉对不起赵嘉琦,一边又觉得司惟不会看上像自己这样的女人,各种感觉蜂拥而来,几乎扰乱她的呼吸。
手机响,屏幕上是单独一个字,思瑞放下硬币,理了下头发有些慌乱地接起电话,“喂。”
她还真是蠢,接电话需要整理什么头发?过分紧张了。
电话那头是扰她心神的好听声音,“还没睡?”
“嗯。”声音轻得就快发不出去。
“你爸爸有没有说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