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苏尔刚刚新招聘了一批员工,等下你把简历交给我,就当做同期收录进来的普通新职员,和他们一起培训入职,不享受优待。除了人力资源部经理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你是插队进去的,这样行不行?”
思瑞偷瞄了他一眼,“那你呢?”
司惟微微低身,“我的办公室在上面,和你们不在一起,你工作上的事我绝不过问,人力资源部经理那我也会关照她不给你任何特殊待遇,表现如何全看你自己。”
也就是说,除了空降兵这一条,其他都与普通工作无异?只是思瑞还是觉得怪怪的,总好像欠司惟什么似的,“我……我再想想。”
“还有什么问题?”
思瑞挠着头发,“问题……没什么,我再想想。”
连续几个纠结的“我再想想”让司惟沉默了会,“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别扭,以后整个公司都是你的,现在让你去底层磨练一下有那么为难?”
思瑞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此时有汽车喇叭声,有路人说话声,有不知名鸟儿的鸣叫声,她却只注意到一句话:以后整个公司都是你的。
其中隐晦的含义是不是她将会是苏尔的女主人?
思瑞一下子乐开了,不为别的,只为这朦朦胧胧类似于承诺的晦涩暗示。她对苏尔没什么野心,对钱财也看得不重,可对司惟的告白却一直心心念念记挂着。
虽说不敢奢望那三个字,可又有哪个女人不想听到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告白?
见司惟转身向车子走去,思瑞小跑步跟上,侧着身体巴巴地看着司惟。虽然她不敢保证有小鹿斑比的眼神,至少也算得上可怜兮兮了,顺带扯扯他的衣服,“诶。”
走到车子前司惟停下脚步,示意:“下个月八号带你出去玩。”
这话在不久前他也说过,言下之意,出去玩顺带吃兔子肉。这个男人打从一开始就算计着怎么把她生吞活剥吃进肚子里,而且他话出了口,自然是不容她拒绝的,现在的状况下她也不会抗拒。不过司惟曾几次提过要带她去一个地方,但每次都中途出岔子夭折掉。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会思瑞忽然觉得很好笑,也十分甜蜜。他们绝对是很特别的一对男女,吃干抹净都要预约时间,只是这男人……“三八妇女节,你太毒了吧?”
在妇女节把她从女孩变成女人,彻底晋升一个级别,怎么看怎么邪恶。
“别想太多,选那天是因为有特殊意义。”
特殊意义?思瑞顿了顿,“什么?”
司惟侧过头,目光缓缓移过思瑞的脸,“我第一次见到你。”
思瑞愕愕地抬头,一双眼疑惑地溜来溜去。她明明记得她第一次看到司惟是在从分校区合并至主校区以后;而他们正式见面是她为了捡硬币绕着他转了好几圈的那次,应该是秋天了,不知司惟还记不记得;再然后的正式见面便是她被司兴奎请去司宅的那次,也是秋天。几次见面时间怎么算都不可能是三四月份的春天。
思瑞敢确定在那之前她并没有见过司惟。这是很显然的问题,如此的帅哥她哪会见过都没有印象?斜挑了眼,思瑞睨他,“你有没有记错?”
司惟笑了笑,“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笨?”
又贬低她了!于是思瑞在美好的夕阳下一边磨牙一边搜尽记忆里每个角落,但实在想不起她什么时候曾见过司惟。
“就这么说定了。”
“嗯。”
思瑞无意识点头,点完头才发现自己又答应了,不过这次已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水到渠成,再拒绝就显得扭捏造作,更何况思瑞发现自己很有些期待那天的到来。
女人的第一次刻骨铭心,她没有给范健,却愿意给司惟,这个时候思瑞很庆幸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坚持。而即使她最终和司惟不能够走在一起,她也不会觉得遗憾,毕竟那是给了自己喜欢的人,是她一段人生经历的见证。
可这样也太便宜司狼了,电光火石间思瑞忽然想到个反将一军的法子,也是试探一个男人很狗血很恶俗的手法,“去就去呗,反正你又不是我第一个男人,我也不是你第一个女人。”
她和范健在一起五年,是个人都该明白她不是第一次,虽然十分荒唐地她仍保有第一次。
微风轻轻掠过枝头,也柔柔地拂过二人,司惟眸色黯了黯,看着思瑞好一会才一字一句缓缓出口,“那就做最后一个男人。”
一声咆哮,“汪~~~~”
半人高的大黄狗存心捣乱似的又从另一个方向咆哮而过,只是这次思瑞没有被吓到,也许是因为有司惟陪在自己身边安心了许多。风吹起思瑞柔顺的长发,也飘起了她脸上的笑意。
恶作剧的感觉真的很爽。
纤长食指指向司惟,“喏,说好不介意的?”
“我介意。”司惟直接抄手把她抱上了车前身、她的专属地,然后贴在她身侧,“我当然介意,只是你以前的时间我错过了,我没有办法也无权干涉,但你以后只能有我一个男人,其他念头想都不要想。”
自从酒店里她跨出主动性一步后司惟也明白她对他不再是他眼中“厌恶”的感觉,而是心动的,所以堂而皇之地宣示了他对她的所有权。
思瑞像蚊子一样哼哼,“知道了。”
“真的明白?”
“真的。”
能找到这样的男人,一定是她王涂思瑞上辈子每天烧香积德拜来的,她还有什么可求?
思瑞决定了,这些天她要好好保养一下自己,务必在那天做一只白白嫩嫩的兔子,把自己完全交给司惟。至于那个狗血的误会……就留待司惟自己去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