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危及生命的情况下,他选择与别人发生关系来自救,并没有错。”
“那样的事情即使发生了,我也不会介意。”
他眼底涌过一丝浓郁的痛楚,像是曾经留下的伤痕再次撕裂:“他活着,在我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苗菀被他的话语以及那沉重的语气惊住了,她微微张口,望着何秩,竟是一时失了声。
这时候,她才终于有了清晰的意识,何秩对俞觉的感情,不止于是沉迷、是上瘾,更是一种执念,一种本能,已然刻入骨髓中。
这样深厚难以撼动的情感,让苗菀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突然意识到,即使她的做法没有错,可伤害到的,不只是俞觉,还有眼前的,她的儿子。
何秩很快便收敛起了感情,他知道苗菀的固执和自我是天性难改,他也不打算去转变苗菀,他只需要一个摆在明面上的结果。
“出了这件事,以后我们真的结了婚,俞觉不愿见你,不愿叫你母亲,都是正常的,他如果有这个意向,我会杜绝你和他见面。”
他声音变沉,直白地强调:“我也不希望看到你私下去找他的麻烦,言语上威胁他。”
“懂事这件事,你教了我这么多年,就不用再教俞觉一次了,我会让他慢慢学会如何不那么懂事。”
苗菀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你这是要和那孩子自立门户,不打算认我这个母亲了?”
何秩语气淡漠:“母亲何必扭曲我的意思,母亲自然还是我的母亲,但只做我一个人的母亲就够了,不必像今天这样,将手伸到不该管的事情上。”
他这几乎算是和苗菀撕破了脸皮,苗菀沉默了一会儿,突兀地笑了下:“原来是嫌我多事啊,何秩,如果没有我管着,能有今天的你吗?”
她顿了一下:“是几年前那件事,让你耿耿于怀到现在?”
何秩不置可否。
苗菀见此,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现在的心情很矛盾,既有因何秩抵触他的不悦,又有些许忽隐忽现的自我怀疑。
她见何秩没有交流这件事的欲望,也不愿多言,继续道:“你还有什么要求,不如一次性说个够。”
何秩的确有,他淡声道:“无故绑架俞觉这件事,母亲打算怎么和俞家交代?”
三句两句都离不开俞觉,苗菀揉了揉眉心,冷嘲热讽道:“这方面倒是面面俱到。”
“放心,既然我已经答应你只要你过来,我就解决这个问题,自然会说到做到,至于方法,就不用你操心了。”
何秩对苗菀的处事能力还是信任的,他微一颔首,又道:“俞觉醒后,我希望母亲能亲自向他道歉。”
苗菀蹙眉。
虽然何秩的用词都是“希望”、“想”这类的,但他隐含的意思却是命令。
作为一个掌权者,他有这样的气势魄力,自然是好的,苗菀也欣慰于何秩的成长。
但他如此公事公办地与她交流,却让她微微有些不舒服,毕竟实在不是母子之间该有的相处方式。
可苗菀也意识到,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对待尚未成熟的何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