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花无忧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
青鸾有气无力:“不知道。可能是昨晚上吹了风有些着凉,头有些晕。”
“那你怎么不早说?”花无忧说着便伸手探上青鸾的额头。
如此毫不避讳的动作看进在场许多有心人的眼里,顿时又引起众人内心一番不小的波动。
贤妃坐在几个妃嫔当中,原本正在说笑,却忽听有人阴阳怪气道:“贤妃娘娘,你们家五皇子与那位云家的姑娘倒是很亲厚呢!”
贤妃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笑道:“青鸾啊,那可是个极好的姑娘。我家无忧与她自小一处长大,亲厚一点又有何不可?”
“难道娘娘未曾听过近日宫中的传言?这丫头生得其貌不扬,却有本事——”
那人话还没说完,便被贤妃摆摆手打断:“传言的东西本宫不曾听过。本宫只知道,娶妻求淑女,相貌生得再好,不过是其次罢了。”
这一句话说得再明显不过,那就是她早已看上云青鸾做自己的儿媳。众人暗自心惊,不多时这一消息便传得众人皆知。
正在这时,却见花无忧拉着青鸾快步走出了沉香殿,一时间众人的眼光更是纷繁复杂,唯有贤妃仍旧面不改色与众人说说笑笑。
出了沉香殿,避开众人耳目之后,花无忧便忍不住大笑起来:“我告诉你,感染风寒之类的,可别去吃那些御医开的药。今日初一,京城最大的酒庄开窖,真正埋藏了十八年的女儿红,我们一起去喝个畅快淋漓,明早起来,保证你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你自己嘴馋,还要搭上我,净说些歪理!”青鸾将他训了一通,却还是随着他溜出了皇宫。
她心里面从未有过这么多事,再憋下去,只怕自己会疯。借酒忘情,暂抛一宵烦恼又有何不可?
酒庄里人并不多,因为是真正上好的酒,买得起的也无非是京中的达官贵人。而此时此刻,那些人多半都在皇宫沉香殿内。
店家很快摆上了两坛子酒,青鸾尝试着喝下一小杯,果然香醇至极,一时贪杯,很快便喝得忘形。
不多时花无忧也喝得花了眼,还给青鸾倒酒:“快喝快喝,多喝一点。”
青鸾实在喝不下:“不喝了……”
花无忧不肯依:“不行,你的那坛子还没喝完呢!”说完不由分说就拿起酒杯往青鸾嘴里灌。
恰在这时,有两个年轻公子跨进酒庄门来,当先那个身着素色锦服,生得俊美异常,见状登时勃然大怒:“堂堂大男人竟然如此卑劣,强行灌一个女子的酒,看我不教训你!”
话音刚落,软鞭已自腰间抽出,“啪”的一声重重抽在花无忧背上。
“啊——”花无忧一声惨叫,吓得青鸾也惊醒过来,看了看眼前的情形,懵懵懂懂,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正文明珠公主
一个时辰后,花无忧,青鸾,并那两个年轻公子,俱被羁押到了皇帝御书房前。
因那年轻公子挥鞭伤了花无忧,暗地里的侍卫们自然一涌而出,很快打作一团,并且因为花无忧的身份,很快便惊动了九门统营。结果那年轻公子不知拿了什么在九门统营眼前亮了亮,四人就成了如今这幅情形。
皇帝尚未前来,便已经有御医匆匆赶来为花无忧疗伤,青鸾一边蹙眉一边看着花无忧龇牙咧嘴,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那两个年轻公子一眼。
当先动手那个似是主子,身后那个是护卫。两人一般的个子,相比寻常男子却都矮了一个头。青鸾心中一凝,复又将前面那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果见其生得粉面朱唇,五官精致到让人生叹,眼波微微流转间的娇俏更是藏不住,竟是个绝美女子!
那女子见青鸾瞧着自己,也不闪避,反倒大大方方走上前来,对着花无忧道:“你当真是六皇子?如此,可真是不打不相识了。”
花无忧狠狠剜了她一眼,啐了一口:“谁认识你个瞎了狗眼的东西,给我滚到一边去!”
青鸾忙的拉了拉他的袖口,低声道:“那两人都是女子。”
花无忧一怔,又将两人重新打量了一番,眼中疑虑重重,终于道:“你到底是谁?”
“皇上驾到——”
不待那人回答,皇帝御驾已至,花无忧抖了一抖,因害怕被罚,拉青鸾挡在自己前面。
青鸾眼见着皇帝下了御撵缓步而来,脑中刚在思虑该如何是好,却见那女子已经三两步上前,竟伸手挽住了皇帝的手臂,漾起璨若星辰的笑脸:“离儿给君宝舅舅请安,君宝舅舅万福安康!”
皇帝将眼前的人细细打量了片刻,竟笑了起来:“朕早就该知道,能干出这种事的,除了你们母女便没有旁人!”
剩下青鸾和花无忧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第二日,青鸾方才知道这位明珠公主皇甫不离是从北漠而来。而相传的天下第一美人,曾经的西越郡主,如今的北漠皇后花夕颜,便正是这位长公主的母亲。而照昨日情形来看,这位公主在西越皇帝面前同样是备受荣宠,其身份之尊贵,只怕天下已无人可比。
只是,正在这大过年的当口,不知这位公主在此时来到西越,是为什么?
青鸾先前的烦恼还未曾消除,此刻心头竟又隐隐有一丝很莫名的焦虑。
花无忧却还因为自己被抽的那一鞭子而耿耿于怀,周围打听了一番,两日后跑来找青鸾,神秘兮兮的道:“你猜,那皇甫不离此行前来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