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大哥回来,听说?了这事,就问我大嫂要钱,我大嫂又说?把钱存了。我大哥就问存折,我大嫂就不给。”
“俩人吵吵起来,我大哥又吵不过她,气的翻箱倒柜的找存折。俩人差点?打起来。我二哥正?好?回去,又不能非说?要,只能说?先算了。反正?他打算结婚后住城里,大哥有了再给他。”
“这知?道我大嫂一听,第一句话就是房子怎么?分?。”
元棠吸着葡萄汁:“你大嫂以为你二哥住城里就算分?家?了?”
胡燕:“对啊,她一句话说?的我二哥来气了,就问我大哥,这到底是嫂子的意思还是我大哥的意思。我大哥都快被气厥过去了。我二哥也一肚子气,说?分?家?就分?家?,让大哥拿出个章程来。”
胡燕把葡萄皮套在舌头上,含糊不清道:“闹了一场,还没说?清楚到底分?不分?家?。我妈让我回去听听,参与进去。”
“我能参与啥啊,出个耳朵就行了。”
元棠分?析道:“你不多话就行,你大哥二哥都有分?家?的打算,问题就两样,一个是房子和地,一个是你妈的养老问题。”
胡燕:“知?道,房子和地没有我的份,养老估计有我平分?的一份呗。”
按照范娟的个性?,后面一个甚至巴不得她管的多一点?。
“你都想不到,我妈知?道我辞了工,哭的有多伤心,比之前被骗还哭的伤心。”
放在以前,胡燕估计会很难受,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日子太忙碌,她居然难过了没一会儿就不再想了。
她妈的想法?很简单,儿媳范娟是个厉害的,二儿子要是分?家?去了县里,她就得看着大儿媳的眼色过日子了。她指望着胡燕能嫁的近一点?,好?时不时回家?照顾自己。
想法?很好?,就是不管胡燕自己的考虑。
胡燕往床上一摊:“反正?我想明白了,房子和地都没我的份,我待老家?干啥?等着伺候完男人伺候老娘,得个好?名声?我还不如在市里扎扎实实干,等我有钱了,她愿意来就来,只要来我这里,我管吃管住管路费。”
但想要让她回去?
不可能。
胡燕算着钱:“这次我回去给大哥包五十,二哥包五十,给我妈包一百。”
大哥二哥为了五百就闹翻,胡燕只觉得骨头凉。
是不是人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兄弟姐妹的情分?就该瞬间清清楚楚?
要不为什么?大哥二哥只是结婚,家?里就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熟悉的亲人变得陌生,没等元棠提点?,胡燕就自觉的准备装穷。
或许大家?不平的根源都在于觉得自己是吃亏的那一方,对方是富裕的那一方。大哥觉得自己负担重,媳妇还生了孩子,又赔了钱,往后压力大,二哥光棍汉,手里只怕还宽松。二哥觉得自己马上要结婚,老大明明有钱还捏着不还自己的五百,是摆明了不想还,对方明明出大车挣的比自己多,还这样算计他的钱。
两人都觉得对方日子好?过,觉得自己正?是要用钱的时候。
胡燕都不敢想如果两个哥哥知?道自己开了店会是什么?反应。
她本能的不想跟亲人走到互相算计的地步,所以她准备往后回去都装穷。开店之后她就一直是穿店里的衣服,一来是方便,二来也是穿个版型给人看。这次回家?,她打算把自己的旧衣服都找出来,到时候不说?蓬头垢面,反正?不能光鲜亮丽的回去。
元棠肯定了她的想法?。
亲人之间是否存在攀比和嫉妒呢?
过去的经历告诉她,不光是存在,比起身边的陌生人,亲人之间,尤其?兄弟姐妹之间,比较的更厉害。
就像上辈子,元芹前脚分?了房子,后脚元柳就也闹着要买单位的集资房。元栋这边拆迁了,元芹就赶紧问拆了多少钱,比较一下是不是比自己的多。元柳的丈夫升了官,元芹有两三年都不怎么?给元柳打电话……
等轮到了小辈,就比的更明显。谁家?的孩子考的好?,谁家?的孩子学了什么?特长,谁的孩子不争气,一个个都明里暗里的比。
一旦别人比自己好?,就抓心挠肝的难受。
可笑的是,在互相攀比时候,兄弟姐妹都巴不得展现自己过的好?,可等到养老时候,个个都换了说?辞,比着谁的日子差。
这种时候,明事理的老人会居中调停,不明事理的老人就会忽视受委屈的那个,反正?不管谁来照顾谁出钱,只要自己过的好?就是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受委屈那个撕心裂肺都不理会,谁让你有良心,所以活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