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至极!”
咻。
宋烨捧着橘子:“坏了,这句还不如刚才那句呢……”
-
与此同时,卢申盘踞的荒村里正一片热闹。
这片荒村的正中央,是一座松木搭建成的长屋,一阵阵喧腾正从这间木屋里逸出来。
长屋占地面积广大,几百号匪贼正在屋内提酒欢腾,许多酒罐已经空了,连同些空盘子、空酒杯,一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一片狼藉之中,还歪倒了几个烂醉如泥的小匪,正抱着酒坛呓语。
“庆祝范爷和肖爷拿到咒术,不日后咱们就能破了那旧东街的高墙,抢他个一干二净!来,这杯敬咱们肖爷!”
肖兰时侧倚在桌上,与众匪徒提酒大笑,可手下悄悄偏了方向,啪嗒啪嗒,酒水贴着他的耳朵淌下去,全落在地上。
左右脸上都蒙了层醉意:“肖爷,好酒量。”
肖兰时搂起一小匪的肩膀,身影摇摇晃晃,似乎醉得快要不省人事:“诶,你长得这么白净,什么时候入的后林?诶,你别说,我一看见你,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舒服。”
小匪羞怯低下头:“肖爷说笑了。”
“我问你,我,”指着自己鼻尖,放浪笑着,“好不好看?”
那小匪年纪不大,看上去就像是未经世事的模样,被肖兰时勾着脖子这么一问,脸上的醉红又添了一层:“好、好看。”
肖兰时烂软在他肩上,轻声低语:“有多好看?”
耳朵后面酒热气扑上来,小匪一个激灵;“要、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周围匪徒哄笑一片。
肖兰时调戏道:“那几日后去旧东城打秋风,你可要多抢些东西,好养活我。你说行不行?”
小匪猛点了点头:“孝敬肖爷是应该的。”
肖兰时推开他,双手撑在桌上,似是自然自语。
“你说也奇怪,明明咱们卢头前月从卫玄序手中刚抢下一批粮,数量不小,按理说养活咱们兄弟个把月没问题,怎么又要劳神费心地去抢?”
此言一出,周围忽然安静下来。
肖兰时余光一瞥,周围不管是卢申的人,还是范昌的人,听见这话都收敛起来,一副谈虎色变的模样。
那小匪悻悻低语:“肖爷,这事你就别问了。”
肖兰时轻笑道:“怎么?怎么不让说了?”
小匪面露愁容:“是卢头他……”
突然,身后一个冰冷的男声将他的话生硬打断。
“你从哪听说后林劫粮的?”
肖兰时心头一颤,旋即脸上又划开醉得不知死活的傻笑,缓缓转过身去。
“哎呀,卢头,你忘了我是从哪儿来的啦?不羡仙啊!有天我就听到卫玄序跟下面的侍从说,他有批粮让你给劫了。卢头,多不多啊?有没有干肉吃?”
卢申锐利的目光在他脸上来回刮:“你还知道什么?”
肖兰时思索道:“嗯……还知道什么?卫玄序好像很生气,不对不对,是非常生气、特别生气,”说着大笑起来,“卢头你真应该听听他说这话的语气!”
“没别的了?”
肖兰时摇摇头,小脸上一片绯红,冲着卢申的脸打了个醉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