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玄序的手死死扣在他的肩上,伴随着他输送给自己的真气,还有他像是强压了许久的一声:“有点。”
得了伏霜的真气,肖兰时的内丹运转得更快了。
肩膀上被卫玄序抓得特疼,但他没开口说一声。
因为他知道现在卫玄序比他更疼。
“姓卫的,你坚持一下。等我们活着出去了,我请你去元京吃天底下最好的糖醋鱼。”
身后的人儿没搭话。
默了两息,轻轻飘起一声。
“嗯。”
轰——!
整片火盾生生被他扩张至十数丈,像一张遮天蔽日的巨伞,将仙台所有还活着的人都保护在荫蔽下。
灵鹫的攻势更加迅猛,巨大的翅膀将黑针向中间扇动,直逼肖兰时的火盾而去。
银色的火盾猛地向下一沉。
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肖兰时的额头向下淌。
就这样不知硬挺了多久,灵鹫的攻势终于弱下来。
天上尘沙飞扬,雾蒙蒙的一片,灵鹫闪动着翅膀在烟尘中快速移动着,肉眼几乎只能捕捉到它的残影。
烟尘喧嚣中,肖兰时朝着身后狼狈的人群喊道:“琉璃花樽的破绽在莲心,上面的口子闭合得太小,只容一人通过。方便诸位借我点灵力,仙台太高,攻不上去。”
人们七零八落地歪倒在地上,入目的尽是满脸的灰尘。
惊魂未定中,有几个人影呼得站起,拍着胸脯,应道:“公子尽请拿去!”
肖兰时抬手正要收,一道苍老的咳喘声忽然响起。
“慢着——咳咳、咳咳咳!”
应声望去,是刚才领头的王家长老。
他颤颤巍巍地被弟子搀扶起来,满头的白发上尽是脏污,腿上的伤口不停地向外淌血,丝毫没有平日雍容气度。
他紧盯着肖兰时,目光如炬:“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肖兰时转身,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眼睛:“督守府见死不救,任由灵鹫人祭,我倒要问问,你督守府到底想干什么?”
王家长者重咳两声,随后:“仙台是元京下令建的,金麟台亲自栽在萧关的,你要毁仙台,不如说是要——咳咳咳……拿萧关数十万人的命去赌……”
肖兰时:“萧关势必要反谁不知道?你王家说着臣服的话,做的是谋反的事,我一直想不明白,萧关和元京,你督守府亲的到底是哪一端?”
“我萧关的事,还轮不到你个叛逃反贼来管!”
忽然。
“肖兰时,你易容到萧关,先是插手哭河悬案,后又打仙台的主意,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此话一出,便入平地一声惊雷炸开。
纷纷扬扬的惊叹声中,肖兰时的神情依旧。
他仿佛是已经预知到了一般,淡淡问道:“王家什么时候知道的?”
长老冷哼一声:“真正的肖画现如今正在临扬,同临扬杨氏游交。杨家的文书不日就可从临扬传来,肖兰时,你辩无可辩。”
“确实,”肖兰时点点头,“但我也没打算否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