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思瑞刚起床王克翔就过来了,带给思瑞很多大年初一别人送的拜年年货。
思瑞边刷牙边听王克翔在那唠叨,唠叨了一会王克翔话题自然而然又转到司惟身上。思瑞含着满口泡泡流泪,她这爸爸准是吃了司惟的汤,而如果让他知道她又和司惟纠缠上,他是不是会乐得举着手术刀跳起恰恰?
所以坚决不能让王克翔知道。
只是事与愿违,思瑞每一次的愿望都落了空。就在中午王克翔离开的时候,门铃响了,门口出现的竟是那久违不见的姚记小伙,他手上除了食盒还有一大捧流光溢彩的花。鲜绿的叶欲滴,鲜亮的色绚丽,一瞬间思瑞的小屋都被点亮。
姚记小伙笑盈盈,“王小姐,司先生说他白天家里有事,五点过来带你出去吃晚餐。”
思瑞手里的苹果落地,骨碌碌顺着滚至姚记小伙脚边。姚记小伙捧着花没看到,一脚踏了上去,跌了个狗□。王克翔连忙扶起他,“辛苦了辛苦了,哈哈哈哈哈。”
姚记小伙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又保持住姚记的一贯水准,“我先走了。”
“再见再见!”王克翔捧着花,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像那花是送给他的一样。
思瑞拿手机的耳塞塞住耳朵,可惜没用,王克翔放肆的笑声还是传进耳中。拿掉耳塞,思瑞捡起苹果,瞥了王克翔一眼,“还笑,笑得跟帕金森差不多了,注意形象。”
“三儿,原来你和司惟早就和好了,居然一直瞒着爸爸,死丫头。”
思瑞很想告诉他:你最信任的绝世好男人就快把你女儿生吞了,吞个彻彻底底一点不留,你还笑这么痛快?
人就是会被表象迷惑,此时众人皆醉她独醒。
那个绝佳的藏身地点,任谁都猜不到,就是她之前住的地方。
思瑞对自己聪明的脑袋佩服到不行。似乎自从遇上司惟后她的智慧和逃跑功力大大增强,三天两头都处在奔跑状态。
搬了两床被子,带了些日用品,思瑞小心从后门绕进原来的小区,确保没有让那个曾和她进行过殊死搏斗的物管大伯发现。不过问题来了,原先的屋里什么都没有,难道让她每分每秒都看电视么?
于是思瑞又发现一个更好的消磨时间的地方,那就是市图书馆,也就是姚雨菲的工作场所,刚好姚雨菲过年这周里今日轮班。图书馆什么书都有,还有各色杂志,泡上一个月都行,另外很重要的一点,图书馆晚上九点关门,她回去后可以直接洗澡睡觉。
继昨晚被司惟蹂躏后思瑞终于找回一点点自信,想必司惟只会认为她挑了个宾馆躲起来吧?
买了两面包思瑞从下午起就窝进图书馆借阅室,姚雨菲直笑她跟做贼一样,“你没事吧?大过年废寝忘食到这种地步。”
“你不懂。”
思瑞十分深沉地甩甩手,引来姚雨菲的唾弃。
三点多的时候思瑞给司惟发了条短信:“我这两天有事,没办法和你共进晚餐了,望见谅。至于那一个礼拜的约定,当时我脑子糊涂,记不清楚了,更望见谅。”
关机那一刻真是神清气爽,扬眉吐气。
八点多的时候思瑞打开手机,果然见里面有几通司惟的电话,还有王克翔的。王克翔估计是替司惟打前锋探听情报,所以思瑞也没回电。
姚雨菲走过来,“思瑞,走不走?外面在下大雨。”
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思瑞点头,“好,我再去趟洗手间,你替我看着包。”
原本新春假日图书馆人就不多,这会更是寥寥无几。走在空荡荡的图书馆里,思瑞感叹一天终于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回到借阅室思瑞收拾好东西往外走,姚雨菲在一旁暧昧笑着打量她,“思瑞,太不够朋友了,谈恋爱了也不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思瑞心虚,“你说什么?”
姚雨菲笑,“刚刚有个男人打电话过来,你手机在桌上震了三分钟,我实在受不了就替你接了,是个年轻男人,声音很性感,老实交代,谁?”
思瑞立刻翻开手机查看已接电话,见果然是司惟的号码,于是轰了,“你有没有说什么?”
姚雨菲摇头,“没有。他说是你朋友,找你有事,问我你在哪,我就说在图书馆啰,嗯,就这些。”
思瑞虚脱地靠在楼梯扶手上,三秒钟后拉起姚雨菲的手就跑,姚雨菲不明所以,“思瑞你干什么?”
那通电话才几分钟,她还有时间逃跑。只是一到图书馆楼下思瑞彻底懵住,外面确实下过大雨,不过停了,可是估计下了一整个下午加晚上,因为图书馆外的阶梯被淹了两级,所她们只能等待出租车过来载她们,不然就得自己下水。换做平时绝对没有关系,可思瑞这两天大姨妈在身,下水受凉对身体绝对不好。她还没沦落到拼命的地步。
思瑞只想仰天长叹: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出租车就是这样,你不想打车的时候眼前一辆辆过,你渴望它的时候它愣是不出现。足足等了二十分钟,终于有一辆顶上戴帽子的车开了过来,思瑞笑起来,却在同时看到另一辆车,思瑞的笑又瞬间凝住。
人生是一道危险的变数,而她王涂思瑞的人生是变数中的变数。
“思瑞,走了。”
思瑞垮着脸,干嚎,“雨菲,你先走,我朋友来了。”
姚雨菲看看思瑞,又看看那辆车,恍悟,“哦哦哦,明白明白,下次再收拾你。”
临走前姚雨菲笑着向司惟的车看了几眼,不过看不清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