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孙家回来思瑞还没来得及翻看相册,也不知道这事,“是吗,我回去看看。”
“姐你心情不好?”
思瑞努力笑,“没有啊,下雨呢……要不相册我给你寄过去?”
“不用,放了暑假我和妈妈过来玩,顺便拿好了,又不是重要东西。对了,大姑姑和小婶婶说也要去呢,反正你那景点也多。”
思瑞愣了,“什么?”
孙绪嘻嘻笑,“不就是去看你和姐夫嘛,哈哈,到时候给你们一个惊喜。”
来看她和司惟?“别过来,我和他已经……”
“姐你那边声音好大,实在听不清楚,我先挂了,以后再给你电话,bye!”
“小绪,喂?喂?”
之前她鲤鱼跃龙门,这会让大姑姑小婶婶她们知道她和司惟分了手还指不定怎么说,妈妈涂静在孙家的地位又该一落千丈了。
手中伞落了地,思瑞无力捡起,任雨水冲刷着。
54
淋了雨,思瑞几乎当晚就感觉到不适,冷汗不止,且发起烧来,第二天早上已无力起床,只能昏昏沉沉地一直躺在床上。
直到下午孟迪非想约她吃晚饭打来电话才知道思瑞病了,于是马上带思瑞去医院挂水。王克翔就在这家医院,听到消息后很快赶过来,不停摸思瑞滚烫的额头,“感觉怎么样,怎么忽然病了。”
思瑞摇摇头,唇无血色,“还好。”
王克翔焦急地一拍脑门,“司惟呢,他还不知道吧,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别。”
思瑞挣扎着坐起身,却晚了,王克翔那边已然接通。眼看王克翔在角落里声音越来越小,思瑞混沌的大脑愈加晕眩。
果然,人藏不住任何秘密。
挂了电话,王克翔走过来,笑着安慰:“司惟说他正在去机场的路上,他出国几天,暂时不能来看你。没事没事啊,公事要紧。”
也许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太过刺激,思瑞眼泪直涌出,却合着苦笑,“爸爸,他不是暂时不能来看我,而是永远不会来看我,我们分手了。”
打完电话王克翔已有预感,这会得到思瑞的证实,刚想问原因,看到思瑞憔悴的模样便问不出来了,“先把病养好,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别哭别哭。”
人生病的时候特别脆弱,加之积聚了多日的苦闷,顾不得孟迪非在场,思瑞哭起来。
司惟再也不会来看她,他解脱了,她也解脱了,司兴奎更加满意了,这才是该有的结局。
思念是一种病,哭过痊愈后还会复发,但都是独角戏,彼此再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思瑞不知道,一个多小时后她心心念念想着的男人还是过来了,只不过在门外看到的是她和孟迪非、赵嘉琦、姚雨菲以及范健谈笑融融的画面。
没有了爱情很多人都会把精力集中在其他事上,思瑞也如此,而首要的就是寻找幕后黑手。病床前姚雨菲和赵嘉琦关心她的面容十分清晰,只是这里面到底是真是假她分不出来。
那张幕后黑手帮凶的照片一时查不出端倪,不过刘刚硕说的对,要想战胜幕后黑手,她就不能示弱,不能哭,要笑给那个人看。
于是从表面上看,病后的思瑞活蹦乱跳开心得一塌糊涂,状似对失恋已完全释然。
公司的闲言碎语越来越丰富,估计多数出于张玉琳那两个女人之口。思瑞又成了名人,不过她一向是阿q的妹妹,也就一笑置之。
上次司念的事件在公司广为流传,版本如下:王涂思瑞通过某种手段进了苏尔,并缠着总经理不放。总经理的妹妹爱兄心切,作为正义的使者横空出世,在一个暴风雨的日子里带走了王涂思瑞,几番争斗下总经理妹妹荣耀胜出,王涂思瑞挂彩,告假三天。
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活灵活现,似乎大家都亲见了现场。
这天下午胖钟经理把思瑞叫进办公室,给了她一份文件,“下月初的公司年庆酒会早就预订了场地,你把这份清单细节表给博享大酒店送过去,具体他们会布置,有问题让他们联系你,不可以有差错。”
“明白。”博享大酒店是本市最大的酒店,去年司念的婚宴就在其楼顶花园举行,思瑞对它存有很大的阴影。
“对了,我们后勤部负责本次酒会后勤工作,公司多给了我们几个出席名额,你也一块去,等下去财务部领取六百块钱服装福利费。”
“啊?”
“啊什么啊?小范他们都去。”
思瑞垂眼,“明白。”
“到时候你和小范负责签到,早点去,晚点进场,有没有问题?”
“没有。”
正事交代完毕,钟经理忽然笑,一双眼贼兮兮地在思瑞身上转来转去,“你和司念到底怎么回事?”
谁说男人不八卦的,思瑞略鄙视地看着这个叛徒。
钟经理摸了摸能撑起一片天的啤酒肚,又问:“你真的再过两个月就走?”
思瑞学着那天司念的口吻,“你明知故问。”这叛徒是司兴奎和司惟姑姑的眼线,他会不知道?
“哈哈。”钟经理指着思瑞的脑门,“小丫头,有些事不是说你听到了看到了就是你想的,得多动动脑子。天上不会掉馅饼,馅饼要你自己做。”
什么叫不是听到了看到了就是你想的,思瑞一头雾。不过这钟经理严肃起来还真是哲学味十足,连她这个哲学系毕业生都猜不透他什么意思。
“我很实际,从来不幻想天上的馅饼,当然自己也不会做。”
“你……”这下轮到钟经理向思瑞投来鄙视的目光,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情,跟着挥挥手,“出去出去,干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