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倩笑意不明,“哎呀,你说你自己保守,却选了并不算保守的职业装,后面开条叉,似露未露,表面保守实则闷骚。”
顾迎清被她说得脸红,尤其这“闷骚”二字,勾起了一些别人对她的评价。
可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大多是为了刺激,不见得是真的。
她也不肯承认这是真的自己。
顾迎清狡辩道:“咱们公司很多人不都这样穿?裙子设计成这样,是为了方便走动,过膝裙如果后面不开叉,步子迈不开,走路多费劲?”
梁倩笑而不语,拎了条裙子进去试。
顾迎清自己逛,sa问她喜欢什么样的,顾迎清说随便看看。
她看着这些东西,越看,想得越多,越是厌恶这样的自己。
体会过,忘不了。
惦记着,又后悔。
明知是错,尤其面对许安融的时候,无时无刻都在遭受内心的谴责。
顾迎清晃了晃头,深吸一口气,往店外看,忽然发现橱窗模特身上穿的那件香槟色睡袍,感觉很适合金玉吟。
金玉吟喜欢漂亮的东西,也会攒钱买贵价的奢侈品。
上次她落在程越生车上,又在来她家里接程之兖那晚悄无声息放在沙发缝里的那个卡包,就是金玉吟送她的生日礼物。
金玉吟那晚受了罪,虽然她嘴上道过歉,却未有实质上的补偿。
顾迎清想着,不如送点合她心意的东西,让她开心一下。
她让人包了那件睡袍,又配了套内衣,最后再为自己挑挑,消费上万。
这是她自己赚钱以来,最奢侈、最没性价比的一笔消费。
翌日上班,顾迎清拿了资料去复印室,前脚刚走,前台有人送了束鲜花进来,站在总经办门口喊:“顾迎清?”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看过去,那整束的花将拿花的人挡得严严实实。
有人开始起哄,大声喊在隔壁不远处的复印室的顾迎清。
她彼时手撑着机子,听着运作的“嗡嗡嗡”声,看那些纸张如水一样从缝隙里流出来。
“顾迎清!”梁倩站在复印室门口喊。
她回头,“怎么了?”
“快出来,有人给你送东西。”
当怀里被人塞了一大束花,顾迎清尴尬得脚趾抓地。
“看来你昨天买的东西很快就能用得上了。”梁倩兴奋得不行,看见花上面还有一张卡片,抬高手去拿,不小心打到了从身后经过的人。
梁倩转身,脸色微变:“程总,抱歉。”
那人淡然回:“无碍。”
顾迎清用花将自己挡得密不透风。
从下面缝隙里看见男人的脚步经过,走远,她才将花上面卡片拿下来。
卡片上只有两个字,正是梁倩刚才说的——
抱歉。
落款是英文字母ZJ。
顾迎清顿时脸色发白,连忙抱着花到了电梯间,一股脑塞进了角落里的垃圾桶。
将那卡片撕得粉碎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