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王爷一向对美人的这些把戏没兴趣,难不成是想通了?
能想通就好,美人在怀,多少男人的梦想。
郢王府的红梅林是一大盛景,行走在其中只觉得呼吸出来的热气都是香的,漫天的绒毛大雪点缀,清婉的琵琶曲醉人,薄纱在风中轻舞,勾出曼妙玲珑的身姿,面纱覆住面,只一双漂亮的眼睛露在外面。
远远的看见人,似是受惊的小鹿,又仓皇向林子里逃窜,慌乱之中,面纱被树枝勾住,挂在一截梅枝上。
张宝吞了吞口水:这姑娘将男人都给琢磨透了啊!
他小跑着去将那梅枝上的帕子取下来,“王爷,您看看。”
储司寒看着那已经消失了身影的梅林小径,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眸暗了暗,并不看那帕子,也不接。
张宝执着的捧着帕子,心里乐开了花,这是不是心动了?
看,人都走了,王爷还看着那方向。
“王爷,刚才那美人好像是西苑的,咱们去将帕子物归原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好一会,听见储司寒淡淡一声“带路”,张宝那叫一个高兴!
终于有个能入眼的了!
小小王爷的小被子小床这回可以备上了。
雪中飞舞这等雅事自然是漂亮的,但冷也是真冷,明琴都要抖成树叶子,快速换上暖和的衣服,连披风也用上了,烤着火盆取暖,就听见明画掀了帘子跑的比兔子还快:“妹妹,王爷过来了!”
明琴眼中皆是意外,教坊司,达官显贵之地,并不像宋知枝那样什么都不懂,她们对储司寒的名号还是很清楚的。
储司寒根本不近女色。
她这次也只是想给储司寒留一点映像,勾起他一丁点的兴趣,并不认为很快就能成功。
郢王这么快就上钩了?
这是储司寒第一次踏入后院,他负手而立,站在院子中,张宝给他撑着伞:“王爷,这就是西苑了,刚跳舞的是明琴,这帕子就是她的,咱们进去看看?”
储司寒修长的脖颈微微仰起打量这院子,灯映亮了每一间房子,人的影子照在上面,拓出面容,不时有说话声。
“你处理。”
储司寒已经没了兴致,收回打量的视线,转身往外头去,穆让始终稳稳撑在伞。
张宝看看已经从房间里出来的明琴和明画,痛惜的“唉”一声,还是选择跟上储司寒。
宋知枝和小圆从园子里喂了猫往回走。
“辛苦你了同顺。”
“孺人不客气,这都是奴份内的事。”
“明儿个就是腊八了,灶上有腊八粥喝吗?要是没有,你明日早些来西苑,我叫小圆给你留一碗。”
宋知枝是边说边走的,转过折角,迎面就撞上了人,脑迪撞到对方胸膛,像石块一样硬。
宋知枝抱着撞疼了的额头,就听到一声呵斥,“放肆!哪个不长眼的连王爷也不知避讳。”
小圆和通顺都惊慌的跪下去,宋知枝外面罩的是宽大的狐狸大裳,帽子兜着脑袋,只露出半张脸,她抱着被装疼了的脑袋嘶哈着抬起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宫灯浮在暮色中,桑皮纸映的暖光,映出毛茸茸的雪扑簌,储司寒一双眼睛幽深,像是要穿透这里的风雪。
宋知枝这才惊觉,她冒冒失失撞到了储司寒,在雪地里噗通跪下来:“王爷,对不起。”
上京冬日里的雪不断。
这会子几乎是暴雪,风呼呼灌在耳膜,雪也大,张宝一时间没认出来宋知枝,张口就问:“你是哪个院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