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额上恰好两根呆毛竖着。
陶姑姑:“……”你是比她好多少。
贺姝侍寝的事在后院掀起了波澜,多少人嫉妒的怕是昨日一夜未眠,尤其是西苑这边,旁人都铆足了劲在张宝和她面前卖好,光是那对双生胎清晨就偷摸给她送重礼,也就这小呆瓜,被贺姝欺负一圈还玩的开心,似乎昨晚和今天的事都不能影响她玩。
小姑娘脸蛋肉嘟嘟的鲜嫩,大眼睛像葡萄洗过似的,陶姑姑一瞬间忽然明白,为何这天下人都追求要生个孩子。
一向稳重的她,伸手翻过宋知枝手上的花绳,勾了个牛槽翻过去,解释道:“昨夜侍寝的事你别放在心上,贺孺人的背景特殊,我也没办法。”
“我没事啊,姑姑有没有被欺负?”
陶姑姑:“什么?”
宋知枝:“贺孺人爱欺负人,有没有欺负姑姑?”
陶姑姑心中暖暖的,她自己被贺姝连着欺负,不怪她食言,还担忧她,“姑姑没事。”
“幸好她不欺负姑姑。”
宋知枝看了看花绳,低头,嘴巴也啃一个角,翻成了渔网勾过去,眼里写满了我厉害吧。
贺姝不是好伺候的,陶姑姑应付完她有点疲累,“你先玩着,我将小圆培训一下。”
“哦。”
陶姑姑细细教小圆该怎么伺候宋知枝,如何整理养护厢房里的东西,这些都是细致活,陶姑姑准备每日抽半个时辰细细教一个月,大约能有点样子。
一回头,宋知枝坐在她手边,勾着花绳,或是玩着兜帽,有时候细细吹额上的绒毛玩,小游戏很多,却始终没出声音,活泼乖巧中又很懂事。
是个可爱的孩子。
如果她年轻时候选择出王府家人生子,也该有个这样大的孩子了。
陶姑姑心头软软的。
贺姝命人往宫里给梅太妃递信,她不想待在郢王府了,只想离储司寒越远越好。
希望梅太妃看在她尽心尽力孝顺她的份上,能将她从这个火坑里拉出去,见过储司寒这种人……她忽然对权贵也不是那么执着了,男人穷一点没关系,最起码人要正常啊!
她不想和疯子生活。
京中知枢密院史徐家。
半盏茶的功夫,里里外外全部被士兵包围,徐院史匆忙跨过门槛,穿过丹墀蹬蹬踩着石阶下来,就看见两队士兵执戟,寒甲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耀光,整齐划分成两队,储司寒拄着拐杖,拐杖点在地砖上,发出规律的咚声,闲庭信步的走入院中。
“徐院史。”
徐院史面色僵住:“郢,郢王,这是堂堂三品命官的府邸,怎可随意被官兵包围,这不符合朝廷规矩。”
“你跟本王谈规矩?”
下属抬了太师椅过来,储司寒摊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握着拐杖上的纯金虎头,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轻轻笑起来,“在这大储,本王就是规矩。”
徐院史霜白的胡子气的歪了:“纵然您是摄政王,这里还有朝廷法度--”
“徐院史,”储司寒厉的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话:“上一个刺杀本王的人被车裂,您说说,本王该怎么罚你合适?”
寻影跟随储司寒多年十分默契,甩了一份口供过来,徐院史捡起来一看,面色雪白。
虎头的拐杖点在地上,储司寒勾唇:“院史,您说,是烹油好,还是炮烙好?”
“寒哥哥--”
徐清晚提了裙摆匆匆跑下来,挡在徐院史面前,“你放过我祖父吧。”
储司寒微微眯眼,目光落在那忽然冒出来的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