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云转身看到了屋子中央的绣架。脸色阴沉的瞅着架子上的几朵绣得精致非常的桂花。
霜月见沈逸云的脸色黑得很。上前福了福身子。“都怪妾身不好!姐姐的身子还没有好,妾身不该让姐姐教我刺绣的!让姐姐伤了神!”
沈逸云冷冽的眼神望向霜月。手指着霜月叱道:“你还好意思说?闲着没事做什么不好。偏偏让挽澜教你绣花!今日挽澜没事便罢,要是挽澜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沈逸云一番毫不留情面的话说得霜月低头垂着泪。
躺在床上的挽澜见他如此训斥霜月,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想到自己刚进将军府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所以心里很是反感,看看霜月低头垂泪的模样又极为可怜。心里一气!便用一只胳膊支起半个身子,有气无力的赌气说:“你不用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这不关霜月的事。是我自己愿意绣的!”
见她丝毫不领自己的情,沈逸云当即脸色一黑。强忍着一股怒气,不能对挽澜发,只有把火发在眼前霜月的头上。
“还在这里哭什么?还不快滚!瞅着就心烦!”沈逸云怒气冲冲的一甩胳膊道。
霜月一听这话,当时便觉得一点儿脸面也没有了。捂着脸一扭头哭着飞跑了出去。
“你这是干什么?霜月是我的客人,你凭什么赶她走?”见霜月伤心欲绝的跑了出去,挽澜挣扎着坐了起来。
见挽澜挣扎着坐了起来,脸色也很是憔悴。沈逸云心里既心疼又无奈。“要不是她让你绣了半天的什么桂花,你怎么会晕倒呢?可能我刚才说话有些心急,赶明儿我去好好安慰安慰她就是了!”见挽澜生气了沈逸云只得把气恼压在心头好言好语的道。
“你当霜月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想要就要她,你不想要了就让她滚。她是有感情的人!她不是个物件,你明白吗?”挽澜冲沈逸云大喊大叫,把多日来心内的委屈也发泄了出来。挽澜的情绪很激动,因为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遭遇。其实她是在借题发挥,发泄着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心里的不瞒。
沈逸云见她情绪很激动,忙倒了杯茶端过来笑道:“我都明白霜月是个人,不是物件!行了吧?”
“你不会明白的!”挽澜忧伤的摇了摇头。
“来!喝口茶。润润嗓子!”沈逸云把茶杯端到挽澜的嘴边。
“我不喝!”挽澜任性的一推沈逸云的手。突然,一声脆响茶杯摔落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茶水洒了沈逸云的袍子一大片。
瞅着一地的狼藉,沈逸云深锁了眉心。
挽澜也愣了神。她本不是有心的。只想推开沈逸云的手,哪成想用力太大而打碎了茶杯。
正在二人发愣的时候,夏荷和秋菊已经吓得跪倒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他们可从没见过谁敢这样对待过将军的!
还是冷翠忙拿过托盘来,蹲在地上一边捡茶杯的碎片一边说:“将军,小姐不是有心的!可别让这碎片扎伤了您!”
沈逸云抬头朝床上的挽澜望去。挽澜见他向自己看来,忙收回了望向地上的眼神。一脸漠然的背过身子去了。
见她仍然对自己这个样子。沈逸云这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走到绣架旁,一伸手便把那绣架掀翻了。只听咚的一声响,那绣架便倒在了地上。回头厉声说:“马上给我抬出去烧了!”说完转身气哄哄的走了。
面朝床里面的挽澜一双大眼睛渐渐迷离了起来。听着他那渐渐走远的脚步声,闭上眼睛的一刹那,两行泪水滑过了脸庞……
道是无情却有情
沈逸云怒气冲冲的走后,挽澜趴在床上独自垂泪了好半天。午饭也不吃,任谁劝也不行。最后,还是在赵妈好说歹说之下稍稍进了点食物。
午后,烈日当头,知了齐鸣。
管家韩福一边拿手绢擦着汗一边带着一位穿着官服的太医快步走进了问澜苑。
“王太医,您先在厢房里坐一下喝杯茶。我这就去禀告我家少夫人!”韩福忙命夏荷把王太医领进了东厢房。
赵妈见韩管家来了,忙迎了出来。
“快去禀告少夫人,太医来了!”韩福压低声音道。
“啊!知道了。”赵妈慌忙转身进屋去了。
挽澜仍躺在床上休息。屋里静悄悄的,几个丫头都不敢出声。
赵妈轻轻的走了进来。伸长脖子朝面朝里躺着的挽澜瞅了一眼。陪着小心轻声说道:“少夫人,宫里的太医来了!在外面等着给您瞧病呢。”
等了片刻,见少夫人没有丝毫的反应。赵妈抬头瞧了一眼站在珠帘外的冷翠。
冷翠会意,轻轻拨开珠帘走了进来。“小姐,让太医进来给您瞧瞧吧!还是上次咱们在岐阳公主府给你瞧病的那位太医。”
“我没病!打发他走吧。”挽澜仍然面朝墙的一面。
“哎呀!我的少夫人,这太医可是将军特意为您请来的!您就好歹让他看看。还是不要辜负了将军对您的一番心意。”赵妈苦口婆心的劝着。
“就因为是他请来的我才不看!你去告诉他,我华挽澜不领他的这份情!”挽澜翻身坐了起来,手指着赵妈说。
赵妈还从没见过少夫人发脾气的样子,所以呆愣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了。
“听见没有?快去把那太医打发走!”挽澜提高了声音朝赵妈喊道。
“少夫人,您这样做是要伤了您们的夫妻情意呀!您要三思呀!”赵妈一着急便跪倒在地苦苦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