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素儿眨着大眼睛望向他,这个有着超凡脱俗般气质的少年此时带了些许的忧愁,却还是那般悠然。
“不知道。”他无奈道:“不知道。小时候我曾经问过,母妃不说。被问急了,竟是一口血就喷腔出来。打那儿以后我们兄弟再也不问了。”
她可以想像得到夏候慕所描述的那一番景象。
那个罩着面纱的慎妃给她的感觉是那般的小心与安静,就好像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件事物都无法引起她的注意。
就连那天索相为女儿请婚,纵使事件男主角是自己的儿子,她仍是置若罔闻。
诗经
侧耳听了半晌,慎妃的抽泣声更甚,怎也听不出唱词了。
素儿轻问:
“她唱的是什么?”
夏候慕没答,却是放下酒坛,合着那断断续续的琴音哼唱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诗经。”她启声。
对方没答,过了好一会儿,夏候慕站起身,
“天快亮了,我也该出宫回府了。”随即看向素儿,伸出手来,“我带你下去。”
素儿摇头,反倒是自顾地起身,然后纵身一跃,稳稳落地。
他紧跟在后,落地同时轻声赞叹:
“果然,若是没有些本事,怎么入得了四哥的眼。”
……
这一晚,素儿没到十五那儿去,而是回了兰陵宫。
只剩下一个时辰的睡眠时间本该好好珍惜的,可是素儿实在是睡不着。
一闭了眼,夏候慕的面容便会在脑中渐聚成像。
那个人太过温雅,实在是无法让她将那样一个人与“从商”二字联系到一起。
那感觉有些像是从前国安局里军情处的老大阿星。
他是国安局里最温文而雅翩翩公子的一个。
记得她在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因为那个傻子恶心得几天吃不下东西。
是阿星买了一支冰淇淋递到她手中,这才解了她的难受。
阿星
这么些年,阿星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大哥哥,虽然帮助只有一次,但是他们都明白,一次最好,再多了,怕是国安局便容不得他们。
恍恍惚惚就到了清晨,虽说她这几月并不住在兰陵宫里,但是春樱还在。
丫头还是会在每日的清晨时分过来将这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听得门外有了动静,素儿撑起身子看去,只见春樱正端了盆水往屋里走。
她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