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会打扰我看书,”简颂声说,“你去外面看。”
安酒:“我不,我也要享受这么好的阅读环境。”他把腿一盘,“你看我不爽就背对着我。”
简颂声:“胡搅蛮缠。”
他们相对而坐,简颂声从公文包里拿文件出来,安酒则是捡了简颂声没看完的书,从头开始看,过了五分钟,安酒平地一声雷:“苏湾又被教养所安排嫁给司法官的儿子了。”
正批阅文件的简颂声手一顿,随后道:“听说了。”
“那你怎么想的。”安酒问,“你还是没有想好吗?”
简颂声放下钢笔,说:“那个alpha我见过,身体尚可,但人品一般,不算良配。”
“身体尚可是什么鬼评价。”安酒笑道,“他是身体尚可的话,你呢?”
“我当然是威武强壮。”简颂声说。
安酒:“……”
是是是。
“你不必露出这样不屑的表情,”简颂声说,“beta闻不到信息素,所以你不明白我的优秀也情有可原。”
安酒想起庆典那天,简颂声出现在教养所的oga之中,那些oga捂着抑制颈环连连后撤的动作,想来简颂声也许没有夸大。
“闻不到也挺好的啊,生活没有那么多困扰。”安酒闭上眼睛轻轻吸了一口空气,“多么清新,自动过滤你的臭味道。”
简颂声低低“哼”了他一声,不和他见识。
“言归正传,你想好没,现在时间不等人,如果你不帮我,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了。”
简颂声:“你有什么方式。”
安酒将手往桌上一按:“抢婚!”
“???”简颂声说,“你怎么去抢婚?”
安酒学他中二,自豪地说:“我是扭里大陆的人!我抢婚你们又奈我何!”
简颂声怨气很重地看着,给他判了个:“离谱。”
“那你又不帮我,我只能蛮不讲理了啊。”安酒看天,阴阳怪气道,“唉,有的人还说自己喜欢苏湾呢,现在苏湾要和别人结婚,有的人明知道不是良配,也不肯想办法呢。”
“我什么时候说不帮忙?”简颂声的声音认真起来,“要做这件事一定要细细规划,像你这样顾头不顾腚,早晚引火烧身。”
安酒定睛,抬眸,正经道:“庆典上,那个司法官要害我,我初来乍到和他无冤无仇,唯一身份就是你的伴侣,所以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要借我的失误来挑拨科德和扭里的关系,这是叛国,二是他跟你不合,或者是跟你所在的阵营不合。而且,原本苏湾是和你结婚,却这么快又被安排和司法官的儿子结婚,这里面的意味恐怕只有你了解,但有一点我看的懂,那就是,和你订过婚又匆忙再次订婚的苏湾,受到司法官一家善待的概率,很低。”
简颂声和他对视,目光从思虑逐渐变得坚定。
“说说你的计划。”
安酒俯身过去,密谋似的开口:“据我所知,每年庆典,都会很多人都膜拜女神像,尤其是底座部分,漆面破裂,因此你们会趁这个机会,安排人对女神像进行每年的清洁和修复,昨天我出门看了看,已经有人挂在空中清理了。”
“然后呢。”
“你知道鱼肚藏书,‘大楚兴,陈胜王’吗?”安酒问。
简颂声:“什么?”
“算了算了,瞧你这没文化的样,白瞎了这么好的书房。”在简颂声发作之前,安酒按住他,“我专门上网搜索了,你们这座女神像是七十九年前修复的,那说明之前的神像应该是被新的材料包裹住了,我需要你帮忙,在女神像上动手脚,最好是模仿出陈年雕刻的痕迹,然后让工匠在这次的清洁中,‘恰好’发现玛丽安女神曾经留下的箴言。”
简颂声:“你这简直是——”
“简直是违反信仰,对女神大不敬对吗?”安酒语速极快地说服简颂声,“玛丽安女神是庇护科德人民的,难道教养所的oga不在她的庇护之中吗?如果她知道只需要一行字,就可以改变一个群体的未来,我想她是会同意的,所以你不要拘泥于这些小节,拘小节者无以成大事!”
“……”简颂声叹了口气,实在感觉自己上了贼船,无奈道,“你要写的箴言是什么。”
“人人平等,人人自由。”
简颂声眉梢轻蹙,说:“你这句话指向性太差,人们不一定会联想到教养所的oga身上。”
“如果指明了oga,还指明教养所的oga就太假了,玛丽安女神在的时候教养所都不知道在哪儿。”安酒给他比划,“其实已经有许多人尤其是oga对教养所不满,如果在这时出现了一个立意高的口号,他们的反抗就出师有名,如果我们再推波助澜,多多推广多多营销,将女神的箴言引导至oga自由与平等的方向,接下来的事,就很容易完成了。”
“推广营销?”简颂声思忖片刻,“那就还需要新闻媒体的力量。”
“是的,”安酒点点头,“想想,苏湾自由了,司法官一定会生气,而他正好是你的对立阵营,你借力打力,鼓动你方势力下场,这件事也不会太难办。如果你方内斗不赢或是你方有人是教养所的拥趸,我就用pnb,想办法在教养所制造暴乱,给oga们身上造一点伤,请媒体来拍摄,表现出他们宁愿受伤也要逃出教养所的决心,再次激化舆论。”
“你的pnb过于激进。”简颂声静静思考了一会儿,“我明天会向上汇报这件事,再给你答复。”
“你有没有把握,万一你们之中有人反对,我的计划岂不是落空,还会被你们提前防备。”安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