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四个本来有名字,可新到一处,一般皆会由新主子赐名,景宁为了好记,便按照她们各自的性情,取巧分别赐予了:春浅,夏浓,秋静,冬漠四个名字。
长春宫与飒坤宫相隔不远,仅是隔了一道朱红的墙壁。
一行六人,没走多久,就看见了那宽敞明亮的两进院,院中花树芬芳,树下,是她曾经熟悉的角亭和天井。
红砖琉璃瓦,四方檐八角攒尖,庄严的殿宇楼台,其实到哪里都是一样的,独独不同的,是殿里面住着的人。
自打从她被封为嫔,一直都没有来过延洪殿。她曾经是福贵人的贴身侍婢,算是从那这走出去的,如今一朝得志,便忘本弃源,似乎颇有些旁人不齿的小人嘴脸。
而各宫妃嫔们却都看着,无处不着眼,无处不仔细,她处事不算圆融,也无心理会那些门面功夫,所以在众人眼中,讨不来半点好处。
但福贵人却截然相反,拉拢人心也好,故作姿态也罢,可谓是做到了十成。不仅经常派人送些吃食去承禧殿,往日里得了什么赏赐,也总是不落下她。为此,宫中人无比钦佩,就连皇上也赞她大度。
只有景宁知道,董福兮,绝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刚踏进门槛,里面的人仿佛闻到了什么风,立即就有奴婢出来相迎,景宁定睛一看,原来是以前同在这里伺候的碧莲和夏竹。
“你们家主子在么……”景宁看着碧莲,轻轻问道。
怨恨
“你们家主子在么……”景宁看着碧莲,轻轻问道。
话音未落,就听见里面传出了一个极其慵懒恣意的嗓音,茹软婉转,恍若江南六月的烟雨,一听就知道是福贵人的声音。
“外面是什么人啊……”
在门外相迎的碧莲和夏竹脸色讪讪,景宁却不以为意地一笑,施施然走了进去。
董福兮就坐在梨花木的凉椅上,打着蒲扇,端的是盈盈笑脸,怡然自在,就连那锦缎繁花的宫装衣裙都沾染了三分的喜气。
“这不是景宁么,不知道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小小的延洪殿来了?”
对旁人,她隐忍、退让,宁愿吃亏,也要在外留下个好念想;可对她,这个昔日匍匐在自己身前的卑贱宫婢,却是明着友善,暗地里极近挖苦。
说到这儿,她微微正了正身子,端起桌上茶盏,闲闲地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地道:“如今,你可是被封为嫔了,就算是我这个昔日的主子,都低着你一个品阶,那现在,是不是我还得给你行礼啊?”
一句话说得抑扬顿挫,韵味知足,却没有半分想要起身的意思。
景宁淡淡一笑,“若是论起来,景宁如今合该叫您一声姐姐的。今日来,也不过是因为天气燥热,挂念姐姐的身体,特地,送了一盅红枣莲子银耳羹。”
明眸微闪,她朝着身后招了招手,一袭翠色宫装的冬漠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走了过去,一张冷艳的脸上,含着霜雪般的冰冷,气势有余,恭谨不足,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卑贱的丫鬟。
“还请福贵人尽快品尝……”
董福兮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桌上冒着腾腾热气的炖品,里面,银耳莹润,红枣可爱,颗颗桂圆圆润饱满,细细一闻,还有一股子甘甜的药草香气。
这味道,她再熟悉不过。
嘴角痉挛般抖了抖,她死死地盯着桌上的炖品,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这哪里是什么降暑养神的东西,明明就是用来——
安胎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猛地起身,腿因坐久了,有些发麻,足下虚扶,好在旁边的夏竹扶住了她,才不至于摔倒。
微微勾了勾唇,景宁轻淡的目光落在那盅炖品上,幽幽地道:“这东西很补的,尤其,是对怀孕期间的妇人……姐姐身子虚寒,理当多多进补,可不要辜负了妹妹的一片心意才是……”
说罢,她似笑非笑,瞄了一下她尚不甚凸显的小腹。后者则目光一滞,顿时遍体生寒,怒不可遏。
原本以为景宁带着这么多丫鬟,不过是想要在她面前炫耀招摇一下,却想不到这么大的阵仗,竟是欲要加害于她!
颤抖着双肩,董福兮猛地抬起手腕,发了狠,一般将桌上的炖品扫落在地,随着清脆的瓷片破碎声,热腾腾的炖品洒了一地。
“我不吃你这些东西,延洪殿也不欢迎你,你给我滚,滚!”
滚烫的的羹汁,溅在了景宁崭新的绣鞋上,她却不闪不避,反而越发神清气闲,“这盅补品可是熬了足足两个时辰,姐姐不领情也就算了,何必糟蹋了好东西。”
董福兮恨恨地盯着她,咬牙切齿,怒意无边。
“景宁,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要害我,想都不要想!今日我摔了它,是客气,否则,送交到皇上哪儿,送交到太皇太后哪儿,就算你有是个脑袋,恐怕都不够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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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功力还不够,不能做到尽善尽美,但力求情节能够出人意料,写出来一个不一样的宫斗,亲们若是有好的点子,或者不一样的意见,欢迎多多批评和指点哦~·~期待收藏,期待留言~~!!
疏漏
董福兮恨恨地盯着她,咬牙切齿,怒意无边,“景宁,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要害我,想都不要想!今日我摔了它,是客气,否则,送交到皇上哪儿,送交到太皇太后哪儿,就算你有是个脑袋,恐怕都不够砍的!”
“我是人微言轻,但是皇后娘娘的意旨,该不会作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