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忽然就……”徐灵鹿果然没顶住,从耳尖一路红到胸口,“你别~嗯~”
看来自家天师是忍不住了,魏镜澄干脆直接把他的唇封上,物理降低音量。
徐灵鹿身体的所有感官,都被旁边的人支配着,只有意识还顽强的剩下最后一点清明,他努力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看着上方矗立在黑暗中的佛像。
完了,这次算是彻底破戒了。
第109章
由于晚上消耗挺大,这一夜徐灵鹿睡得格外沉,直到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嘈杂的喧闹声,他才被吵得彻底清醒过来。
魏镜澄早就离开了,此刻佛殿中只有他一个人,身下的铺盖卷比刚睡下时更加软和了一些,徐灵鹿想起昨晚的事情,脸又控制不住的红起来。
他铺盖最上面的那一层布单,被弄脏了,所以魏镜澄只好将两卷铺盖合二为一,抱着他睡了一个晚上。
也不知道那条沾了他们两人东西的布单魏大人藏好没有,要是被发现了简直社死,小天师心虚虚的起床。
出门后才发现院中多了好些人,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笑容憨厚的年轻人正在和徐俊华说话。
大家都已经各就各位,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只有他睡到日上三竿,徐灵鹿更加心虚的摸摸鼻子,打算快速从哥哥身边溜过去,但还是被喊住了。
“这是花少梁,我在北疆的旧部,现在在昌余县做昭武校尉,这次是来跟我们一起剿匪的,你唤他花校尉便可。”
黑皮花校尉冲着徐灵鹿憨厚的笑笑,小天师莫明就想到了巧克力色的拉布拉多犬。
“少梁,这个就是我不争气的弟弟!”介绍他的时候,徐俊华说的咬牙切齿。
徐灵鹿感觉昨晚他和魏镜澄做的事情,多少应该是被他哥听到了那么一点,啊,窒息。
他尴尬的朝着花校尉笑了笑,摇摇手,“花校尉好,我叫徐灵鹿,你随便称呼,我不在意这个。”
“之前在北疆老是听将军念叨你,没想到真有见面的一天。”花少梁爽朗的笑了几声,“在军中收到你归来的消息后,将军就拼命的将事务往前赶就是为了回去见你,如今你们一家团聚,真是太好了,让我也占点喜气!”
这还是徐灵鹿第一次听人说起他哥在军中的事情,徐将军铁血真汉子,即便是受伤了也从来不肯卖惨,猛地听他的下属这么说,徐灵鹿顿时有点心疼,走过去对着徐俊华小狗蹭蹭。
他以后一定少气他哥几次,但凡有他哥在的方圆五里地之内,就不和魏大人亲热,争取忍住。
爱哥哥,但有限。
“快去吃点东西,过午之后,我们就要出发了。”弟弟太会撒娇,铁血将军也顶不住,徐俊华揉揉小天师的脑袋,算了算了,随他去吧。
徐灵鹿得到揉揉之后,冲着花校尉笑笑,就跑去魏大人那里领饭吃了。
不过他总觉得花校尉看着他和他哥的眼神里,有着浓浓的羡慕,而且虽然他笑的憨厚而灿烂,但似乎又有着很重的心事,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开朗。
徐灵鹿一边吃饭,一边听去找花少梁的亲兵叨叨。
昨天他们到昌余县城时,已经是深夜了,整个祁云都没有宵禁制度,昌余这个小小县城居然实行宵禁,会每日准点关闭城门。
大半夜的县城门外还聚集着好多第二日一早要进城的人,男女老幼都有,尤其是孩子和老人也没个地方休息,看起来极其可怜。
守城的卫兵拒绝他们进入进县城,亲兵们只好在城外燃了一枚烟花,这烟花是他们在北疆时特制的一种烟花,声响和颜色都很特别,一燃便知道是有同僚在传信。
烟花燃了之后没多久,果然花校尉就带着人马出城迎接他们了。
说起来这昌余县也怪,花少梁是昭武校尉和县令官属同级,甚至还要压过县令一头,那些守门的卫兵居然推脱磨蹭了半晌,才开的城门。
几人入城之后,将昨日遭遇山匪的事情跟花少梁讲了。
一听是剿匪,花校尉当即点了他能调度的全部人手,连夜跟着他们上了山。
这批人中有些人是没有马匹的,所以队伍行进较慢,在路程中,花少梁说昌余匪患由来以后,是悬在当地百姓头上的一把利刃。
他在回到昌余之后,便一直想发动所有力量,将周围的山匪净数清剿,但却始终受到阻挠。
当地的县衙对剿匪一事十分消极,今日说兵不够,明日说粮不够,过几日下雨,山中道路不好走,怕折损太多,等雨停了又说日头太大,山中恐生瘴气,反正就是有各种理由不发兵。
花少梁带着自己的队伍行动了几次,却只抓到了部分散匪,追到据点时,早已人去楼空了,几次下来,他便怀疑县衙中有人同山匪勾结,提前给山匪们通风报信。
所以这次他不敢迟疑,一定要连夜出发,就是害怕山匪们又跑了。
一顿饭吃完,徐灵鹿看见几个眼生的士兵拖着昨日抓到的那几名山匪进了院子。
那些人现在身上倒是没了难闻的味道,就是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有的还在往外吐水。
“回校尉,这几个已经用马拖着,在河下游涮过一遍了。”说完士兵们将手中的人狠狠扔在地上。
徐灵鹿看了眼在院子角落里帮士兵们整理行礼的王蝶儿。
那姑娘见了昨日差点侵犯她的人没有恐惧,神色中甚至还隐隐带着一分快意,想到昨晚他哥和魏大人的对话,徐灵鹿特地走过去温声安慰试探,“别怕,他们已经被擒住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王蝶儿注意到他后,倒是没有装作害怕或畏惧,反而更加凶的瞪着山匪,狠狠的说了一声,“嗯,他们活该!”
看这表现,徐灵鹿对昨晚魏镜澄的猜测又有点动摇了,说不定这女孩就是天生的性子强呢?
山匪们瘫在地上喘息了一阵,徐俊华玩着花少梁给他带的一套飞刀,扫了一眼地上的人,“现在想说了吗?”
“想说!”
“说!问什么,我们都说!”
见他们要招,徐灵鹿怕这群人狡猾使诈说假话,他们对山里的情况不了解,万一山匪们故意将他们带到什么危险的地方那岂不是防不胜防。
即便他们人多,但一片有毒瘴的丛林或者沼泽都能让他们全军覆没。
想到这里徐灵鹿抬手就是几张符纸,贴在那几名山匪身上,符纸上有他请的言灵,要是真的说了假话,有这些人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