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夜漓不禁打了个冷战,耸耸肩,心想,难不成此人有断袖之癖?这么一想,她又忍不住哆嗦了几下,把自己这个念头吓了回去。
“咳咳,”夜漓轻咳两声,定了定神:“娘子可要想好了,若你真有意鹤少侠,今晚可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再不表明心迹,等他回了仙门,再见一面可就难了。”
“可是…”李媛拿不定主意,踌躇不前。
此时的夜漓已是半醉半醒,吃饱喝足,拍着胸脯,含混不清地说:“你,你放心,嗝今,今天晚上,我,我陪你,等他回来,咱们就跟他说清楚,必,必须说清楚!”
她给李媛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说:“嗝这俗话说得好,这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嗝…”
“谁规定这女子不能追求男子的?来,喝!把这杯干了,壮壮胆!”夜漓拉着李媛陪她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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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鹤青回来得并不晚,不然李媛肯定要被她灌醉了。
月上中天,鹤青推门进来了,见李媛坐在石桌边上,微醺的脸上泛着红晕,夜漓则东倒西歪地趴在桌子上,他略一迟疑,接着径直走到她们面前,还没等李媛说上话,鹤青先开口对夜漓说:“回房吧,我有话对你说。”
“啊?”夜漓喝醉了,声音特别大,尾音拖得老长,晕乎乎地指着自己:“我?”
“对,你。”鹤青简略地说。
一瞬间,夜漓也忘了要帮李媛向鹤青表明心迹的事,迷迷糊糊地就跟鹤青回了房。
夜漓开门,看到鹤青端坐在床边上,神情严肃,也没在意,几碗黄汤下肚,想起李媛那满面怀春的小模样,贼兮兮一笑,忍不住就想调侃鹤青几句,又想试试鹤青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于是故意“哎哟”了一声,假装一个趔趄,扑到他身上,两只手不安分地摸索着,弄得鹤青满脸通红。
“你,你干什么?”鹤青想把她推开,无奈夜漓就像牛皮糖一样,软绵绵地贴在他身上,甩也甩不掉。
夜漓耍无赖的本事可谓无师自通,就跟天生的一样,如今更是借酒装疯,搂着鹤青的脖子,带着酒香的气息拂面而来。
鹤青强忍着气血上涌,一把抓住夜漓的手腕,夜漓没有防备,被他抵在墙上。
“喂,鹤公子,鹤少侠,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啊?你抓着我干什么?”夜漓没想到鹤青会来这么一出,挣扎道:“还不快放开?!”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鹤青目光烁然,炯炯有神:“还是,你根本就不是人…”
夜漓心里一惊,故作委屈地嚷嚷:“喂,你好好说话啊,怎么骂人呢?”
鹤青道:“那日在破庙,我亲眼看到你将那怨灵的煞气转移到自己身上,凡人根本无法承受这么强的煞气,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说的没错,那怨灵的鬼火好生厉害,夜漓得了去,刚炼了几日,正小有初成,暗自窃喜。
“什么煞气,我不知道…”此时她却矢口否认。
“那阴眼呢?摄魂术呢?”鹤青穷追不舍地问道。
原来她的那点伎俩早就叫他看穿了!
果然,他在金陵城逗留这些时日并单纯是因为李家母女盛情难却,而是特意留下来监视她的!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快点放开我,不然我要喊人了!”
夜漓虽然狡黠,但她不大会撒谎,每次说谎话都会眼神飘忽,口齿不清。
“仙门弟子了不起啊,”如此这般,无法解释,夜漓只好撒泼:“仙门弟子就可以欺负人嘛。”
“我问你,昨夜,你去哪里了?不要告诉我你也不知道。”二人目光交汇,鹤青的双眸像一汪潭水,深不可测。
夜漓张口结舌。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你追着鬼火行了有二三十里,我御剑也才勉强能跟得上你,”鹤青质问道:“别告诉我你在梦游。”
被他看到了!这下夜漓彻底死心了。
原来陪她游金陵城,是在故意试探她。
夜漓恨得牙痒痒,怪晏姬害她穿帮。
但她穿帮的又何止这一件事。
“还有这个。”鹤青摊开手掌,食指上吊着一串铜钱,正是白天夜漓给糖饼店老板的。
看来他刚刚是特意去了一趟糖饼店,连这个小小的恶作剧都被现了,夜漓知道无可辩驳,唯有见机跑路,反而放松下来,对鹤青说:“你先放开我,我告诉你就是了。”
鹤青到底是心善,习惯将人往好的方面想,听她说得诚恳,心下虽还在犹豫,手上的劲已经卸了,夜漓装模作样揉手腕,嘴里直哼哼。
“你说吧。”鹤青凝视着她。
夜漓本就没打算和盘托出,这只是她的缓兵之计,见鹤青催促,眼中闪过一丝绿光,施展摄魂术想以此脱身。
但令她惊奇的是眼前的鹤青居然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