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把你的女儿托付给我,难道我还会拒绝吗?”玉真公主叹了口气,柔和的视线落在李长安身上。
玉真公主把李长安拉到她身边,看着她那双长得?和武惠妃有九分相似的眼睛,心中不禁一酸。
难怪自?己的姐妹如此疼爱她,这看着竟然和亲生的母女一般。
“日后你便随我修道吧,修道也自?在,能当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公主。”玉真公主分明是对李长安说的,李长安却觉得?她似乎也是对武惠妃的抱怨一般。
武惠妃只当没听?到。
哪怕死到临头?了,武惠妃也从未后悔自?己为权力而?不择手段的这些年。
她死,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怨不得?谁。
安乐公主当年,也必定是这样想的。李长安日后,无论输赢,也必定会这样想。
玉真公主又和武惠妃说了一会话之后才离开长清殿,却没有离开长安,而?是回了她的玉真公主观。
她总该送自?己最后一个?故人一程的。
待到玉真公主离开后,武惠妃面?上方露出一丝惆怅来。
“当年我和安乐公主,玉真公主,虽不是一母所生,可因着都住在宫中的缘故,整日一起玩耍学识字,和亲生姐妹也没什么两样。陛下?封王之后便离开了长安,公主却是离不开长安的,我们整日待在一起,关系比亲姐妹还要?好。”
后来呢,后来安乐公主想当皇太?女,死了。她想当皇后,没成功,又想让她的儿子当太?子,也没成功,如今她也要?死了。
不过到底她比安乐运气要?好上一些。
武惠妃看着李长安,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些。
趁着今日的精气神不错,武惠妃送走了玉真公主以后也没有立刻会寝殿歇息,而?是让宫人将棋盘搬了出来。
“你父皇善音律,好下?棋,你若是想讨他欢心,音律和下?棋都要?学一些。”
话虽然这样说着,武惠妃却没有让李长安和她对弈,在武惠妃看来,李长安年岁太?小也就只知道怎么落子,甚至都谈不上有棋艺,更不用说和她对弈了。
武惠妃只是摆了一盘棋,黑子和白子在棋盘上各自?占据一方,眼看着白子就要?把黑子的“气”给吞没了。
“我和你父皇下?棋,我执黑子,每每下?到这一步就走不下?去了。”
武惠妃指着棋局。
指的是棋局,说的却是她自?己。
李隆基是一位十分高明的棋手,棋艺比他高超的人身份比他低微太?多,下?棋也不敢下?赢他,敢和他下?棋的人,却又没有棋艺比他更高明的。
总之,没人下?棋能下?得?过李隆基。
“你要?如何破局呢?”武惠妃捻起一枚黑子,递给李长安。
她没指望李长安如今就能有破局之法?,武惠妃今日将这盘棋摆出来,只是为了给李长安上一节课罢了。
这局棋的输赢,她是看不到了,只希望几十年后,李长安能在她的坟前告诉她这局棋到底谁才是赢家。
李长安的棋艺当然比不上李隆基了,不过她的优势又不是她比李隆基聪明。
“下?棋的目的是赢吗?”李长安抬头?看着武惠妃询问道。
武惠妃笑了。
“下?棋的目的自?然是赢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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