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胆敢与虎谋皮,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
而梅掌柜根本不知道她将为了自己的天真付出永远都无法挽回的代价。
沈如卓第二天一清早,还没来得及更衣洗漱完毕,就接到牢房里牢头焦急万分的报告:“大人!不好了!那个梅映雪上吊了!”
沈如卓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牢房里面,仵作勘验完了梅映雪的尸身,下意识摇了摇头,“大人,此女是先被人勒死,然后假装成了上吊自缢的样子。”
就说偌大牢房,哪来的绳子能上吊,而梅映雪喉咙间的印痕,狰狞可怖,隐隐黑。
“什么时间死的?”沈如卓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之色,“昨夜看守的狱卒呢,怎么会让犯人眼睁睁死在县衙的牢狱里?”
简直是奇耻大辱,滑天下之大稽。
昨天守夜的狱卒跪在地上,“昨夜……昨夜属下突然肚子疼,去了一趟茅房,回来就,就看见人已经吊死了。”
沈如卓盯着狱卒,“这么巧你肚子疼?”
狱卒连连叩头,以表清白:“都是属下昨夜贪凉喝了两杯,属下誓不知道会生这样的意外,求县令大人网开一面!”
意外。
梅映雪的死,能是意外?
牢头也跪下请罪:“昨天晚上家里忽然有人传信,说属下的老母亲在家摔了一跤,十分严重,属下一时情急,就赶回家看了一眼。属下万死莫辞,愿意听凭大人责罚!”
王捕快在心里叹了口气。老母摔跤,贪凉,这种借口怕是说服不了沈如卓。
沈如卓盯着地上跪着两人,他来这县衙以后,已经整顿过一次牢狱,把那些明显酒囊饭袋给开除了,余下的这个牢头因为年纪大了,沈如卓也没有拿住他的把柄,就留了下来。
如今,他要是把这剩下的几个狱卒也给踢走,那县衙,就真的无可用之人了。
沈如卓心头强行压抑下了怒火,才克制住惩罚的冲动,“昨天夜里谁曾进出过牢狱,给我彻查!”
牢头和狱卒对望一眼,很显然,彻查也是不了了之。
仵作说梅掌柜死的时间是夜里子时,那个时间点整个牢房都安静的很,怎么可能在那时候杀人还毫无动静?
而且为什么没人听见梅掌柜的挣扎、或尖叫声?
王捕快看出沈如卓压抑下的暗流汹涌,不由叹气道:“大人,这是不是太明显了,梅掌柜根本什么都还没说,实际上这背后的人若按兵不动,反而让人抓不到什么把柄,他这般明显害人,岂不是明摆着在告诉别人,梅掌柜的背后,就是有人指使吗?”
沈如卓忽然冷笑了一声,目光沉了下去:“这是在挑衅我。”
坚持杀掉梅映雪,还用这种仵作完全会识破的方法,明显背后的人是想挑衅县衙,挑衅沈如卓。
沈如卓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
这背后的鱼,是什么样的恶魔?
“这狗县令,老子就是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当个县令,真以为北三县是他的地盘儿了。
白凤鸣在花楼中搂着美人,狂笑了起来,什么狗屁的官,在北三县,他白家才是老天,天龙来了,也得屈尊绕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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