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知道自己干的事不干净,一张脸套着布襟,我也没认出是不是村上的,那人见我出来后伸手要打我。
当时我害怕急了,手劲也没收着,情急之下抓着那人的右胳膊抡了一圈,我也没想到我能打过那个偷盗的泼粪贼。"
说完人群里一个抱着碗喝面汤水的中年人搭话:“怪不得后半夜我迷糊中听见有人喊叫,不过就一声我也就没起来看。”
着中年人就住蒋南野隔壁,听他说完蒋南野顺着他的话道:“当时那人确实痛的叫出了声,但他可能也怕惊扰了大家,就立刻将自己的嘴捂住。
当时我想上前查看,可我夫郎胆子小,以为是我出事了就在屋里叫我,我担心就没在管这小偷,先进去看我夫郎。等在出来时,那人也不见踪影。”
"这不,一早起来我夫郎就让我找村长帮帮我们。"
讲完自己的诉求后,蒋南野才一脸好奇的对向来势汹汹的李氏身上:“李大娘刚才那么凶的敲门,找我所为何事”
李氏刚才也被蒋南野那顿描述给搞怕了,想着回家要好好给金钱藏好,等蒋南野把话题重新转向她时,才想起一大早来这找人的目的。
一把从地上将李大胆揪起来,指着他不能动弹又扭曲的右手臂厉声道:“我相公自打三天前在跟你闹过后,就去了县上没回来,就今儿天没亮突然跑回家敲门。
早上我去叫他吃饭时,发现他手臂居然废了。”
对于一个贫苦人家,双手有多重要在场看戏的都知道,李氏这次的哭喊比上次肺腑多了,不少人已经忘记了吃饭,还有些可怜李氏。
李氏呜呜哭了半天不说话,村长站在一边听了会儿,等不下去的打断她:“那你来找蒋小子有什么事?如果没事,我们要找找这个泼粪贼。”
李氏连忙摇头,委屈道:“村长,我怀疑是这蒋家这个小子克我们,你要给我家大胆做主啊。”
“李大娘,你这话说的,我家刚被泼粪,现又被您这么一大大帽子扣上,那我也委屈呢。”
李氏瞪着一双眼:“你怎么难过了,就是你克的我相公断的手,他以后要是不能干活了,你要对我们一家负责。”
你是吃粪了吗
李氏在前面哭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忘乎所以,一直没留意丈夫给自己使的眼色。
李大胆右手臂还有胸膛阵阵发疼,半夜回家一直忍着没说,早上实在忍不住了想叫李氏给他找个大夫过来,结果被这个身宽体胖的肥婆拉到这。
这会儿他已经痛的只有一根精神强撑着,卧在李氏脚边一动不能动的看着李氏把事情越闹越大。
他的情况看戏的人不知道,可蒋南野清楚,他虽没下死手,但也能让人痛不欲生。
所以对上李大胆阴狠的眼神时,蒋南野故意无视,让他有气都没地方撒。
李大胆看蒋南野不理自己就冲着一旁的儿子使了个眼色,意思让忘我哭泣诉苦的李氏赶紧停下来,然后带他回去看医去。
李大虎自小就继承了父亲美好的‘优良传统’,看母亲这么闹,父亲又在对他使眼色,眼睛一闭,胸腔发力,声嘶力竭的哭喊:“哇啊哇,爹啊……”
小孩的声音总是要比大人更吸引人,最近的李氏在听见儿子的声音后立即停下哭声,朝下看去。
只见李大虎先是哇哇哭了两声,胖胳膊胖腿的就朝着蒋南野跑,抬手就要挥拳打他。
今儿蒋南野一米九几的大块头对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来说属实有些压迫感,李大虎手臂还没抡下去,发觉仰头看着蒋男野这个大块有些发怵,像在看一个巨人。
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悻悻地将手放下,转身边朝着地上的李大胆怀里跑,边说:“爹爹,他好可怕啊,他要吃了我。快让他赔钱回家给我买肉吃。”
李大胆胸膛手臂本就发疼,黑胖的儿子在撞上来,他老命没了半条,眼泪都因为疼痛眨眼眼眶湿润。
儿子在他怀里哭,老子在‘偷偷’哭,媳妇在嚎啕大哭,好一个家庭和谐父慈子孝图。
本来就李氏一个闹,大家还有点心疼,等李大虎一出来,直接绝杀,明白过来这家人又是来找人麻烦的,看戏的又开始吸溜碗边。
“回……”李大胆拼了劲想说几个字,‘家’字还没从嘴里说出,李大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呸呸,爹,你是掉粪坑里了吗,你身上好臭啊!”
李大胆被说的直接吓了个冷颤,张嘴就就要训斥:“闭……”‘嘴’字又没说出来,李大虎又把他的话打断:“唔~爹,你是吃粪了吗?嘴巴也好臭哦。”
李大虎说完似想要再次确认,伸脖子又朝着李大胆的衣服上下闻了闻,然后快速捂住鼻子,一脸嫌弃的指着李大胆裤裆干涸的一坨物体说:“咦~爹,你是拉裤子了吗,你的裤裆有shi,都生蛆了。”
童言无忌贡献了这场闹剧中的第一个笑点,看戏的人中,几个刚吞下的饭因为这两人对话恶心的笑喷了出来。
笑声中李氏终于看到自家男人给的眼神暗示,一把捂住儿子的嘴,然后朝着村长做最后的哀求:“村长算我求求你,你帮我找蒋家这小子要点钱吧,我好带我男人去看医,不然他真的残了我一个女人带娃可怎么活啊!”
村长无语,但又不好多说什么,正想措辞时,一直不出声的蒋南野道:“李大娘,你这就太不讲理了,你说你丈夫有几天没回村里,人也是在外头伤的,我这些天可是一直在我院子里照顾我家夫郎,你丈夫的伤真怪不到我,我更不能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