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端坐在首位,没表达意见,她不知京中哪个周家,“徐降你看呢?”
徐降神色自如,“我瞧着不成,大丈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徐南白身一个,辱没了人家姑娘。”
徐二夫人听完这话笑意都僵在了脸上,心想说,你这说的实在是实话,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来反驳。
“可,可人家也说了,瞧着咱们徐南是个上进的。”
徐降胳膊搭在圈椅上,直接开口,“二婶婶若是觉得他是个上进的,就把他带回家当做亲生的来养。”
徐二夫人一时噤言,若徐南真是个上进的,就那个周家的五姑娘,怕也是高攀不上。
徐老夫人倒是意外的看了一眼孙儿,觉得他今日有些反常,“怎么能这般跟你二婶说话,不成就不成了吧,再来看过就是了。”
徐降站起身拱手行礼,就离开了。
常山本在院外候着,瞧着爷出来才在后面跟上。
“徐南没在国子监?”徐降略皱了皱眉头。
常山点头,“这不是中秋佳节,他早上就到家了,现如今不知在哪里。”二公子常不着家的,青楼里的常客。
“跟他说,立刻回国子监,过年之前不允许回来。”徐降吩咐完就大步去了外院书房。
常山应是,二公子也不知又犯何事了?
刚刚过了中秋。
周旬正就收到了一封冀州来的信,他气的在栖霞苑内发了好大一通火。
俞夫人不知信中说了些什么,但以她嫁过来这些日子,也能看的出来,他并不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但有个意外,那就是先夫人,若是挨边,必然就极为生气,就连那位五姑娘也一样,不过她也曾观察过,那姑娘是个无事的,说话做事都是很有规矩的,她小心的奉上一盏茶。
“老爷,别气坏了身子。”
周旬正对这位妻子是真的满意,她不会跟赵淑惠一般拧,也不会像沈姨娘一样一味奉承讨好,端庄又大气。
“只是赵家欺人太甚,这就在插手五丫头的婚事,连人选都看好了,唐晋,家世单薄,不堪托付,实在不为良配。”
俞夫人倒是不这般认同,但她也不会直言直语,循循道来,“老爷是慈父心肠,定然是希望姑娘能寻得一家底厚实些,父母又多慈爱的,但话又说过来,家世单薄,家中关系也简单啊,姑娘去了也不难熬,若是如前几日,老夫人说的那徐家二公子,您觉得好吗?”
周旬正是正经的两榜进士出身,对那种纨绔最是瞧不上。
“你说的对,我生气的是……”
俞夫人笑着点头,“我知晓你生气的是不想让赵家掺和,但不管如何,你们两方目的是一致的,都希望咱们五姑娘将来能进个好人家,一世如意。”
周旬正被说到心坎里,“你说的总是对的,我身边幸而有你。”
俞夫人握上他的手,“我虽不曾为人母亲,可也带大了弟妹,一心为他们想,也都是一样的。”不过也没过多久,周京墨就传来信,说是徐家透出婉拒的意思。
俞夫人被老夫人叫过去知晓此事,才松了口气,入府两个月,妯娌们倒也还好,就这老夫人实在是难相处,偏老爷又是个愚孝的。
周怀宁从大房回来,因着两位姐姐都要嫁人,她时常被叫过去一起做绣活,不过现在她们也很少掐架,她出来就被在江蓠院候着的人传到栖霞苑。
俞夫人摆了饭菜,瞧着正是饭点。
“怀宁来坐,咱们一起用个午饭。”
周怀宁也笑应着坐下。
“夫人。”
俞夫人先是问过她一些家常话,后来才似有似无的把在立雪堂的事告知给她。
周怀宁未曾想这一辈子竟然还能阴差阳错的跟徐南扯上关系。
“谢过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