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对于王氏没有多大感触,却被宝玉哭得有些心酸,伸手握住宝玉手:“这世上总有治病良药,老太太说了,不吝钱财,再者,大姐姐才刚获得敕封,这是喜事,表兄弟无需太过担忧。”
宝玉抽抽噎噎:“老太太的话我是信足的,我只怕良药寻来不易,太太等不及!”
迎春拍拍宝玉:“冲着宝兄弟你这般孝心,太太也不会有事。”
宝玉兀自啼哭不止,惹得宝钗黛玉各自眼红,一屋子丫头俱是凄凄惨惨。
凤姐见状心头不悦,人还没死呃?冲着彩霞一瞪眼,彩霞忙着将小丫头婆子驱散了。
凤姐这才拉了宝玉劝说:“宝兄弟啊,你要相信老祖宗,相信咱们,也要相信二太太,咱们家可是有两宗喜事儿呢,只怕充不好一个二婶子呢?老祖宗可说了,贵人身上自有贵气,二妹妹今儿这一来,只怕二婶子就好了。”
宝玉这才抽抽噎噎止住了哭声。迎春瞅了瞅宝钗黛玉方向,儿女皆是满脸关切,却是没有个是关切王氏的。迎春不由心里撇撇嘴,这王氏实在不得人心,就连嫡亲侄女儿也不在乎她的生死。
拿眼一瞧,到是金钏儿,直哭得双眼模糊,倒似是宝玉嫡亲姐妹一般。
迎春眼睛从王氏摆在案几上那瓶琥珀酒上一晃而过,救她不救呢?这人一名可换金钏黛玉两条人命呢。可是这人死了,嫔妃娘娘父亲可是抢手货,再来个和十几岁丫头要宝玉黛玉服侍,也是够闹心了。
迎春叹口气,决定给王氏留条命。因冲着凤姐一眨眼,然后冲着宝钗黛玉一笑:“宝姑娘林妹妹且去歇息,二太太这病不是一日两日事情,今儿晚上我跟凤姐姐陪着宝兄弟,明儿白天,你们得空再来悄悄宝兄弟,免得他一个人胡思乱想。”
黛玉原本见了迎春就有些不好意思,闻言忙一福身:“凤姐姐二姐姐宽坐。”看眼宝玉自去了。
宝钗犹豫片刻也走了:“宝兄弟,你好好的听话,莫要焦躁,我明儿一早过来瞧你。”
宝玉拱拱手,兀自抹泪。
一时玉钏断了汤药进,宝玉亲手接了,一勺一吹吹,给王氏喂药,却是流的多,喝进的少。宝玉叫声太太,又抹起泪来,袭人又哄又骗又劝说,却是宝玉根本不听。
迎春瞧着直眼晕,因道:“宝兄弟也累了,袭人,你服侍你二爷回去梳洗歇息,明儿一早再过来,这儿我跟你二奶奶瞧着。”
袭人闻听这话,如蒙大赦,一边喝着晴雯强搀宝玉,面上讪讪,似乎很不好意思:“二,娘,”
迎春忙摆手:“你去吧。”
宝玉被人挟持出去,还在挣扎着跟迎春喊叫:“二姐姐,我去去就来啊。”秧鸡子一般被丫头裹挟去了。
迎春又对金钏彩霞们道:“你们也去吃些东西,回头再来替换我跟你们二奶奶。”
金钏本当不去,却被他妹妹玉钏生拖下去了。
室内只剩下迎春凤姐姑嫂,平儿綉橘两个对视一眼,已经去了外间门口坐定了。
迎春对着凤姐一笑:“凤姐姐可是真心想要二太太康复?”
凤姐愕然,旋即涨红了脸颊:“自然真的。”
迎春淡笑:“我有两个法子,一个法子可使得二太太自从康泰更生从前,一个法子可保其性命,却是从今往后不良于行。”
凤姐愕然,嘴唇嗫喏:“自然,自然……”
迎春一笑:“好了,开玩笑的。”言罢起身将案几上琥珀酒盖子揭了,嗅了嗅,知道这是头一次灵泉酒,遂暗暗给凤姐使个眼色,着她搀扶王氏。
凤姐满眼狐疑,却是依言而行,将王氏搀起靠在自己怀里。
迎春百年用筷子拗住王氏牙齿,将琥珀酒到了二钱杯子着八分,然后捏着王氏鼻子,晕厥王氏还知道挣扎,脑袋一阵乱动,迎春趁机放开鼻子,把她嘴巴一捏,但听‘咕咚,咕咚’两声,王氏竟把一多半酒水咽下去了。
凤姐愕然之下,待要阻止,迎春行云流水一般动作已然完成了。一时张口结舌:“妹妹,吃中药一般不得饮酒”
映出笑道:“方才你也瞧见了,那汤药何曾喝进去了,好了,放平吧。”
凤姐依言放下王氏,不过瞬间,凤姐眼眸一阵抽搐,眨眨眼睛,凤姐低头细瞧,瞬间瞪大眼睛:“二妹妹,你瞧……”
迎春忙摆手:“嘘!”
凤姐一把攥住自己的胸襟,只觉得一颗心肝要跳出来:“怎么会?”又指着琥珀酒:“这个?”
迎春摆手,助她稍安勿躁,过了半刻,迎春示意凤姐掐王氏人种,王氏又是一阵脑袋乱摆,却是并不苏醒。
迎春暗暗思忖,这种情况搁现代,往轻了说是岔了气了,王氏显然不是,那么就是另外一种,王氏心梗或者脑梗了。心里顿时一愣,自己真是乌鸦嘴,这般一来,即便王氏醒了,真要不良于行了。
当然,除非迎春乐意让她去空间里头泡灵泉,只是王氏这人不配让自己冒险,只怕一旦这位慈善人知道自己秘密,杀人夺宝,也是在所不辞。
眼珠子一转,迎春决定把刀把子交给凤姐,因道:“凤姐姐,再喂一次!”
凤姐额首,将王氏搀扶起来,拗住嘴巴。
迎春这一次,一气喂了她两杯下去,却发觉,王氏这一次无需迎春硬灌,自己知道吞咽了。
迎春一便示意凤姐放平王氏。自己却把案几上茶壶里茶水参进琥珀酒里,恢复到当初八分满高度,又把苦药汤子喂了王氏几口,借以掩饰琥珀酒的芳香。
又过了两刻中,王氏面色逐渐恢复正常,呼吸平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