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秀女一个个都道:“能够跟随太后娘娘,替皇后娘娘祈福,是臣妾们的福气!”
太后娘娘闻言颔首:“嗯,你们都是好的,本宫也不会亏待你们,异日功成回宫,本宫必定予以褒奖。”
太后娘娘一番言语下来,倒把元春惊呆了,她这里正在心里泛酸,之前是妹妹迎春独宠,如今这一班子小蹄子上阵,虽然没有什么倾城之貌,却胜在年轻活泼啊。
如今倒好,太后娘娘一个忽悠,把人丢进皇觉寺去了,岂不是自己得了空了!
元春险些把嘴巴笑歪了。
喜滋滋去了坤宁宫给迎春报备:“二妹妹啊,你看人是真的准啊,即便是咱们亲娘,也不能不太后娘娘做的更好了。”
迎春闻言本当欢笑的,结果却是眼睛有些湿润了,元春这话戳中了迎春心中的泪泉,可不是么,曹颖那一世,她自个亲娘为了弟弟,不就是把她放牛一般发送了到了姥姥家么!
说起亲娘,迎春心里已经亲娘的面容已经模糊,倒是太后娘娘慈爱面容时时刻刻浮现在心头。
接下来日子,迎春过得顺心极了。
乾元帝虽然在十日之后去了元春的承乾宫安寝,一日三餐却是在坤宁宫蹭饭,还会时不时借口胎教,摸摸脸蛋,拉拉手,然后忍不住骚动,亲亲老婆的口。
这一日元春前来瞧迎春,正好碰见如此骚包的乾元帝,逗惹得元春的眼神十分幽怨。
元春心里酸极了,却原来自己身子拿出去还不如二妹妹亲几口让皇爷开心么?
好在抱琴旁观者清,劝说道:“皇后娘娘怀着身孕皇上自然看重些,却是娘娘也不必烦心,悄悄这宫里十二宫娘娘,圣上正眼看过谁呢?”
元春不过一时迷情,很快警醒了。自己将来还要依靠佑哥儿呢,岂能心生嫉妒,窝里反呢!
对此,迎春也没法子,总不能跟乾元帝说:“嗨嗨,你对我姐姐卖力些啊!”
不过,迎春为了长治久安,决定寻找机会提拔提拔元春。
机会很快就有了。
这一年八月,北静郡王妃的父王邀请乾元帝去草原巡视游猎,大家商议收复周边小部落的事宜。
乾元帝闻言正中下怀。
迎春因为身怀有孕,不易长途跋涉,太后娘娘年纪老迈也不易出行,且祈福不能中断,故而,迎春遂进言,让元春伴驾,携带宫里另外五位宝林北上巡幸。
几位宝林已经多年五宠,如此一来,乾元帝伺候半年的时光都属于元春所有。
元春闻讯,喜之若狂。
迎春这原是一番好心,却不料元春离开迎春这个变数之后,却碰上自己既定命运。
元春因此成为乾元帝心头一颗永远无法消散的朱砂痣。
这确实迎春所料不及。
春孕秋杀,秋季正是打猎的好季节。
太上皇在位期间便经常借着秋猎陈兵铁网山,一来方便与北方不落联络,二来也有耀武扬威,震慑周边部落之意,三来,也是帝王出京松散之意。
之前因为北疆海疆则寇作乱而中断多年,而今四海升平,国库充盈,乾元帝正好腾出手来,图谋北疆。
乾元帝这一次出游,将朝廷之事托付给两位宰辅大人,自己带领朝廷一一半文武官员,京中王府,除了熙郡王坐镇京都,余下皇亲贵胄均在随驾之列。八月十五,乾元帝陪着太后与迎春过了中秋,翌日,便带领文武百官,三万御林,浩浩荡荡出京而去。
迎春因为怀孕不满三月,太后娘娘以为坐胎不稳,只直许她在宫门送别。
铁网山离京千里,乾元帝预定出游三月,归期定在冬月。
临别之时,元春喜气盈盈与迎春作别:“姐姐十三岁进宫至今二十年,以为今生都要陷在这四方城里,今日竟能风风光光走出去,都是沾了妹妹福气。”
二十年?
迎春心头一阵翻涌,这话似曾相识,却又不知道在何处听过。迎春盯着元春如花笑颜,直觉一阵恍惚。
一股违和之感顿生。
仓促之下,迎春做出本能反应,伸手在袖口一摸,将一瓶擦参合了灵泉的玉瓶递给元春,元春一笑推辞:“圣上带了一半御医随扈呢。”迎春合上元春的玉手:“有备无患嘛,姐姐权当是收下妹妹的一片关爱之心。”
元春这才一笑收下了:“如此,生受妹妹!”
乾元帝出京之后,每隔日便有京报,元春陆续寄来平安家书十二封,信件之中,元春每每都是辞费滔滔,备述心中喜悦。直至冬月初八,元春寄来书信,言称不日启程,铁网山离京千里,不出十日必定到京。
闻听此报,迎春这才一颗悬心终于放平,心中暗自哂,看来是自己多心了,怪的人说一孕蠢三年了。
喜滋滋将喜信报之余太后娘娘,婆媳执手欢笑不已。
太后娘娘一高兴,留下迎春用餐,又叫人将福哥儿兄妹叫来,祖孙三代聚餐,相谈甚欢,其乐融融。
熟料翌日傍晚,平地一声惊雷,留守京都熙郡王仓皇来报:漠北八百里京报,圣上一行在铁网山遇叛军偷袭,乾元帝受伤昏迷不醒,皇贵妃贾元春救驾遇难。
太后娘娘闻讯当即一声痛呼晕厥过去,迎春也是一阵心痛如绞,眼晕头花。亏得锦鲤,一边握住迎春,暗暗将体内灵气输送过去,迎春这才稳住心神:“王爷可有决议?”
熙郡王道:“本王已经派人前往丰台调兵,只是臣弟奉命留守京都,一旦离京,无人担当拱卫京师之职,这一回叛乱据闻乃忠顺王余孽所谓,臣怕一旦离京,京都有事,无人驰援,心中惶恐之至,何去何从,还请两宫娘娘裁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