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忍着痛,跟一旁的夫君诉着苦:“茗月辱骂妾身不说,还一直挑拨妾身跟小公主的关系,这难道不是敏儿在世时候教的吗?”
“敏儿当年未进宫时,妾身也是疼过她的,虽说她如今走了,但让茗月如此教导小公主,怕敏儿就算在世,也不会认妾身这个叶家主母,更不会认你这个当父亲的了!”
叶杨氏拿着帕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而帕子上不光是泪水,还混合着由嘴角渗出的血水,触目惊心。
“这,这个逆女,如今人都已经死了,居然还跟老夫作对!”
听到自己夫人这般说,叶泽脸上也出现了一股浓浓的厌弃:“就跟当初她那个死鬼娘亲一样!”
叶家的打算
“老爷,如今敏儿虽然已经去世了,但是茗月还在,保不定那丫头在小公主面前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如今小公主连一声外祖母都不肯叫,妾身可没脸再进宫了……”
说着,叶杨氏再次抹了抹泪,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她可记得刑司那帮奴才一点都没有留情,她这张脸怕是一个月都无法见人了!
“哼,说到底还是家门不幸,养出这么个孽女来。”叶泽老拳握紧,面容上带着浓浓的愤怒:
“当初那死丫头在世时,就一点都不肯为叶家出力,否则老夫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个六品官,养出这么个白眼狼,真是叶家的悲哀!”
叶泽一边说着,狠狠的啐了几口,显然对叶敏母女怨念颇深。
而就在这时,马车外一声柔柔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车中的气氛。
“爹爹……”
随后叶清瑶再次将车帘撩起,只是望着母亲的一张脸,早已梨花带雨,看着既委屈又惹人心疼。
“爹爹,长姐和大娘毕竟已经不在了,您还是宽宽心,也许长姐并不是不想帮您,只是身处后宫身不由己罢了,您就别怪她了……”
叶清瑶说着,同样拿帕子抹了抹泪:“何况您还有瑶儿呢,等瑶儿进了宫,一定为爹爹尽心。”
听到二女儿这么一说,叶泽脸上的愤怒减轻了些,心中想想也对,反正那母女二人已经死了,既然是死人,还管她们做什么?
遂拉过二女儿的手:“还是爹的瑶儿懂事,不枉爹爹疼你,你不必为你那姐姐说话,说到底她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姐姐,瑶儿,从现在起,你是叶府唯一的嫡女,咱们叶家的未来可都要靠你啊……”
一旁的叶夫人听到自家夫君这么说,脸上虽然痛着,但是心中却泛出了一丝喜悦。
虽然她在皇宫吃了瘪,但是在叶家,终究是还是她坐上了叶家主母的位置,而曾经的那个女人,如今落得被夫君厌弃,含恨离世。
想想她就觉得舒心!
“嗯,爹爹放心,瑶儿定不会让您失望,也不会让母亲失望!”
叶清瑶望着爹爹,一张俏脸含泪带笑,同时与母亲互视了一眼。
叶泽点了点头,想到自己,如今还有一个女儿倒是宽慰许多,但又转头看向自己夫人的脸。
“老爷您,您别这样看妾身…”
叶杨氏赶忙将连脸颊捂的严严实实,毕竟是被人打破了相,尤其坐在对面的还是自己夫君。
“夫人,可是小公主下令让人将你打成这样的?”叶泽皱眉道。
叶杨氏摇了摇头,若是小公主下的令还好些,这样她便可以在京中放些风出去,给茗月和小公主施施压,让她们知道自己和叶家的关系不可断,这样才能保住名声。
可如今……
“老爷!是,是太子殿下亲自下的令,可妾身真的委屈……”
这话一出,叶泽和叶清瑶的脸色同时一变,但不同的是——
叶泽老脸满是惧怕和忧心,而叶清瑶眸间似有莫名地光亮划过,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母亲,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把太子殿下也给扯进来了?”
“是啊夫人,这无论是中宫还是丞相府,咱们叶家可都得罪不起啊,你怎能惹得太子殿下不悦?”
叶泽一边说着,口气有些许埋怨,毕竟这些年他心心念念的就是他的青云之路,而太子是谁?
天云国的储君!
那就是未来的皇帝!
“可是老爷,这也不能怪妾身啊,妾身从未见过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为何突然出现,听了几句小公主的孩子胡话,就要惩治妾身,把妾身的脸打成这个样子…”
叶泽听着叶杨氏在一边哭哭啼啼,只觉得有些烦躁。
但叶杨氏的母家,毕竟是京城有名的商户,财力一直于他有益,再加上如今看在二女儿的面子。
连带对叶杨氏态度自是好些。
“好了夫人,一会儿回府让丫鬟拿鸡蛋帮你敷敷,太子殿下那等人物不会将咱们放在心上的。”
叶泽拍了拍叶杨氏的手,只得硬着头皮宽慰几句:“只要咱们等瑶儿进了宫,成了陛下的宠妃,这些事就都不算什么了。”
说一千道一万,叶泽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二女儿的身上。
“可妾身担心,小公主如今被茗月挑唆成那样,还会在陛下面前为瑶儿说话吗?”
叶泽浓眉拧在一起,因为他夫人所担心的,也正是他担心的。
“爹爹娘亲,不必烦忧,殿选的日子要等年后,而京城秀女报选之后便要入住储秀宫,等瑶儿进了宫,自然有办法与小公主亲昵。”
毕竟待选秀女分为三步,第一步只是报选,核对秀女家世身份。
接着便是正式参选,身份核对无误的秀女都要入住储秀宫内学习礼仪规矩,以等待最后的殿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