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问泽遗是个犟种,容凛怀疑他真干得出这事。
眼前的账册狠狠抖了下,吓得他也抖了抖。
“那钱庄是和我有生意往来,可我同寻烟坊毫无干系,那坊主行踪诡谲素来神秘,几乎无人知晓他的身份!”
他心一横,终究还是认了。
“定是那孽徒自作主张勾搭上魔族,问副宗主明鉴啊!”
问泽遗朝着架住他的修士点了点头,那修士喜笑颜开松开容凛,忙不迭开始抄录他亲口供述的话。
还是副宗主威慑力大,原本要给容凛定罪,光靠一个账本还不够。
但现在有他亲口说的话,那就足够了。
“行,我暂且信了。”
问泽遗眼中笑意转瞬即逝,随后又变成冷意。
“但若是你还有隐瞒,我会权当你同寻烟坊有往来,在替寻烟坊开脱,给魔族打掩护。”
一边松了力,容凛终于有办法跪下。
“是,我定然知无不言。”
他无力地跪坐在地,面色灰败。
也不知这一趟过去,他要出多少血,败多少财。
任务完成,问泽遗将容凛交给看管的修士。
在千丈巷赚黑钱,纵容徒弟伤害他,容凛的下场肯定不会好。
看容凛之前那副焦急模样,他说不认得坊主,倒不像是作假。
知道内情的容郄被青藿缝得七七八八,可人还是没转醒的迹象。
问泽遗去拜访了容素。
她同沧洛山求救后被送到莳叶谷,谷雁锦开了几副安神汤药,让她暂时宿在位脾气温和的女药修居处。
方才脱离噩梦,连着数日睡不着,容素这两天才情绪好些。
同她的父亲不同,容素极其配合修士们的问话,几乎知无不言。
可她知道得实在太少,修士们怜她命运多舛,问完后便没过多打扰她。
“副宗主。”
容素瞧见问泽遗,愣了半晌,赶忙露出个笑来。
她眼圈还红着,模样憔悴得很,但说起话逻辑很清楚,身上干净的校服是好心女修送的。
“您还好吗?”
容素虽亲眼见到他吃药,却没把他中药的事说出去。眼下无人,这才敢过问。
“好着,吐得及时,没吃下去太多。”
容素松了口气,喃喃了几声好。
“副宗主前来,是想问些什么?”
出乎问泽遗的意料,容素居然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只是心思有些过于单纯。
但她的岁数在修士中算极小,又很少接触外界,单纯并不奇怪。
“同你问些事。”问泽遗拿出一份记录,正是容素给持明宗的述词。
“你说容郄带你去寻烟坊,是说他在寻烟坊有熟人,并非真的想要绑架你,而是带你暂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