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雁锦走流程在门口敲了敲,利落地推开虚掩着的门。
“起来。”
她没好气道:“大师兄在时你还醒着,别装睡了。”
问泽遗睁开眼,两眼发直,一副病傻的模样。
没等谷雁锦开口,他先发制人:“师姐,我错了。”
谷雁锦顿时没了脾气。
她想到寻到问泽遗时,她这小师弟的可怜模样。
那时的问泽遗蜷缩在角落里,脸红得不正常,嘴唇也被咬出了血,可人却一动不动,已经晕了过去。
暗室的角落落满了灰和砖石碎屑,但衣服上倒是干净得反常,像被人擦拭过一样。
可在场除了个晕死过去的容郄,就没第三人在场的痕迹。
她印象中的问泽遗一直是张扬的,情况的,哪怕是他少年时,很少有这般可怜的时候。
谷雁锦又喜又忧。
喜的是问泽遗中药的程度并不重,模样也没过多失态,只像是吃了迷药一般。
忧的是哪怕很轻的程度,也足以给他脆弱的身体造成不轻的损伤。
看着眼前病恹恹的问泽遗,她无奈地将药匣重重搁在地上。
“喝药。”
问泽遗乖乖把药一饮而尽,因为喝得太急,小声咳嗽了几下。
“没人和你抢着喝。”谷雁锦从药匣取出两颗丹药,“丹炉得有人看着,今晚我来不了,你记得酉时服下。”
她沉默了会,忍不住较为缓和的语气说教。
“没人拦着你去行侠仗义,但下回行侠仗义之前,也想想持明宗,想想大师兄。”
“大师兄原本在北穹剑阁,听闻你身体抱恙,连夜就只身赶了回来,连半个时辰都没耽搁。”
问泽遗这回惹的事看起来大,但跟他之前的混账行为比简直小巫见大巫。特别是他这回中药,还是因为要救人。
她倒是只开药没费多大力气,可大师兄远在北境,却为问泽遗费了太多心思。
“是。”
问泽遗的神色彻底清明,他不动声色收敛住心头发闷的酸涩,露出个还算轻松的表情
所有人都告诉他,那只是他的梦而已。
“我并非要怨你,只是希望你往后做事更谨慎些。”
见他不说话,谷雁锦别扭地安慰道:“至少这回你是真的救了容素的命,而不是因为些幼稚的理由,平白无故揍了哪家仙门的首徒和长老。”
“而且我们封住寻烟坊后,还有些特别的收获。”
她从药匣取出个小木盒:“在角落里发现的丹药,里头蕴藏着魔气,服用后可以快速增长魔性。”
“我没见过如此邪性的药,莳叶谷的药修也对这种丹药闻所未闻,若是能让人入魔的丹药继续流传下去,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持明宗已经组织中土的各个宗门,携力调查此事。”
“兴许不止中土,南疆也有这种丹药流通。”
谷雁锦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