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龙见路远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他是不太想冒风险,又不好意思拒绝自己,于是笑着开口道:“这件事确实有风险,搞不好的话说不定会让海城中医的处境更加不堪,不过你的医术我亲自体会过,对你还是有些信心的。”
“当然,是否愿意去帮他女儿治病,由你自己决定。”
路远还是沉默着,只是心脏却在加速跳动,要是能把握住这次机会,说不定就能尽快实现爷爷的遗愿。
可涉及到中医在海城的处境,路远又心里又有些没底,虽然他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有了神秘传承的加持,这种自信就更加强烈,可他却还是有些怕。
万一因为自己能力不足,没法治好那位大人物的女儿,或者说自己万一误诊,反而耽误了病情呢?
虽然这种可能性在路远看来几乎没有,但一想到答应这件事之后所承担的重任,他心中就满是压力。
一念就有可能决定一个行业在海城的生存地位,这种抉择,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是显得太过沉重了。
思索良久后,路远才看着张华龙问道:“不知那个女孩的怪病除了不吃不喝外,还有什么症状?”
他现在无法做出决定,就只能再通过张华龙详细了解一下女孩的症状,如果是自己所了解的,那试一试也无妨。
“这……”
张华龙皱眉思考起来,他当时也只是和人家闲谈,并没有深聊此事,再加上喝了些酒,一时间还真有些想不起来。
路远见状也不催促,手指紧张的扭着筷子,静静等着他回忆。
良久后,张华龙才眉头舒展,笑道:“还真有!据他所说,他女儿偶尔会全身泛起红疹,时间不定,有时在半夜,有时在中午。”
“哦?红疹?”
路远心中一动,对这个症状好像有些熟悉,但一时间又有些想不起来,他不断在脑海里思索着,试图找到既能让病人茶饭不思,又会全身冒疹的病症。
“怎么样?这病你能治吗?”
张华龙也是有些紧张的看着路远,他虽然说路远帮不帮这个忙都行,可实际上心里还是期待他治。
这样不仅对路远有好处,对他的好处则更大,虽说他和市局一、把手私交不错,可要是自己推荐的人能治好他女儿,关系更近一步的话,那以后自己求到市局办事时也会方便不少。
“我可以试试。”
终于,在张华龙略带紧张的目光中,路远点了点头。
“哈哈,好!”
张华龙瞬间开怀大笑,举起酒杯对张晴雯说道:“我就知道小远能行,雯雯,你以后还是要像人家多多学习,人家小远年纪比你小,医术却已经甩你这个主治医师不知多远了。”
张晴雯顿时有些不乐意,瞥了路远一眼,不服气道:“我学的是西医,和他不一样好吧,再说他现在只是说试试,又没真的治好,你高兴的是不是太早了?”
张华龙笑着摇了摇头:“我能看得出小远是个谨慎的人,要是没有把握,他连试试这种话都不会说出口。”
说完还不让看向路远:“怎么样,张叔说的可还对?”
“呃……”
路远摸了摸鼻子,心道张总还真是个老狐狸,简直比自己还了解自己,嘴上依旧委婉道:“只是有点把握而已,具体还是要见了病人才能确定。”
张华龙自动将他的谦辞过滤,看着张晴雯道:“你看,老爹说什么来着,人家小远要是没有点把握能答应?多向人家学学也没有坏处。”
“哼!”
张晴雯扭过脸,心中十分不服气,就像是小时候上学时家里来了学习好的孩子一样,父母总是极尽美词夸赞别人的孩子,借此再来教育自己一番,想不到现在都已经快三十的人了,还是逃不开被父母同样手段教育的命运。
在张华龙的欢笑声中,家宴很快到了尾声。
“小远,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要不今天就在张叔这睡吧,明天正好和雯雯一起回医院。”
张华龙声音有些醉醺醺的,显然是喝了不少的酒。
“这不太好吧,实在不是很方便。”
路远看了苏姨和张晴雯一眼,家里有这么两个大美女,他又哪里敢留下。
本来见到苏姨身体就容易产生反应,再加上刚才喝了点酒,要是头脑不清醒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华龙。
没等张华龙说话,苏姨抢先开口挽留,指了指楼梯:“苏姨这里位置偏,晚上也不好叫车,你就在二楼挑个房间凑合一晚吧,又没外人,别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