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荑紧紧环住他的下腰,秦宴被迫收腹。
“我的大小姐,占便宜可不是一个大家闺秀的行为。”
沈舒若有若无划过了他的腰带,猛地一松手,将人推了出去。
“无耻!”
明明是她上来抱人,现在又反咬一口说他无耻,秦宴眉头突动,看来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想也不想,少年大步离开。
这一枪可把高福的胆子给吓破了,他知道这一枪是对他的警告。
江南的烟雨总是带着别样的哀愁,时不时来一场绵意,险些让人忘记了处在何种境地。
秦宴用后脚跟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石子扑通入了水洼之中,随着他的什么东西一齐入了江南的水洼。
她,辣得很,偏偏江南女子的柔意习性叫她学了去。
沈舒轻描淡写瞥了一眼高福,十五岁的女孩骨子里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不肯低下自己的下巴。
那一声枪响,也让高福今日失去了兴致。
“你那情郎倒是对你挺有意思,不过进了我的厂子,最好给我安分点。”
高福擦拭了额头上的冷汗,这年头带枪的人都不好惹,那人还是穿着军阀服,肩头上三枚星彰,可见前途璀璨。
“我左右挑不动这捆布。”
沈舒是不会干活的,和含着金汤匙的大小姐没什么两样。
“挑不动就给我学,你当我这厂子开来是养没用的人啊!”
沈舒也不恼怒,尝试着挑动粗布,现在都流行用蒸汽机干活,干布那么一摆,颜料扫过布料,劣质工业品就那么完成了。
这每一个步骤简单又没有技术含量。
沈舒拿起一块布,说道:“你们染布的方式不对,卖出去那是骗老百姓。”
她的语气太过于平淡,平淡到让人觉得她比机器还没有感情。
“让你工作就工作,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高福抽出了皮带,他斗不过那个小军阀,还斗不过这个黄毛丫头!
皮带高高举起,却迟迟没有落下。
沈舒拿着枪,退到门口的位置。
“你方才说我说的是废话?”少女偏了偏头,有恃无恐地说着。
高福使了个眼色,两名工人拿上门栓,打算从背后偷袭沈舒。
“大叔,你是眼睛有问题吗?”
那么明显的小动作,她怎么会看不明白。
左手捡起一块染了墨的粗布,往后精准一拍。
高福见势就要扑上来,沈舒扣动扳机,射中了高福的手臂,趁机逃离。
听见枪声后,秦宴眉头一皱,自己的配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沈舒!”
长着一张天真纯美的脸,偷起东西来可一点儿也不含糊。
她在南城小镇里长大,对南城街头小巷最是熟悉。
不出十分钟,秦宴就有可能追上她。
高福吃痛倒在地上,旁边的工人丝毫没有拯救的意思,埋头苦干的女工闻到了血腥味,抄起木板朝着高福走了过去。
那个女孩做了她们不敢做的事情。
“快,送我去医院。”
只是子弹打中了手臂,去了医院拿出来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