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不生气,千本奈子拿她也没辙。
千本奈子危眸掬起,试探性说道:“和大日本帝国合作是你无上的荣幸,为何要登报澄清?沈舒,你的态度让我很不满意。”
沈舒忍下了这口气,只道:“恐被报复,您想想,许组长那么有能耐的人都死于非命,我还年轻,英年早逝该多有遗憾。”
提到了许欣雅,让千本想到了千本华英,她那个性子温软的姐姐,死于她手的姐姐。毕竟还有一层淡薄的亲情在,千本奈子顿时没有了听沈舒说话的兴致。
“我很期待,沈会长成为我旗鼓相当的对手那一天。”千本是轻飘飘撂下了这句话。
寺庙里的风凝着一丝丝诡异,诡异跟随着千本的汽车行驶而去。
沈舒三人也上车离开。
“许欣雅死了?”
“嗯。”她亲自动的手。
“死的好,又死得不好。”
沈舒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对许欣雅生了情?
沈舒将目光瞥向了窗外的风景,寒风过面,她忍不住裹紧了身子。
秦宴褪下西装,轻轻覆在她的肩头。
车内醋意难消。
他倒是抵唇轻笑:“我的大小姐吃醋了?我想说的是,许欣雅这人太爱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这样的敌人还好控制,现在,七十六号的特别行动组组长也不知是谁。”
看得见的敌人总比看不见的敌人来的好。
原是这般,晚上还要写检讨。
“不过,那人定是个不可多得的巾帼英雄,我倒是有点想见这位壮士了。”
沈舒心想:这位壮士正坐在你身旁呢,傻瓜。
从西走二十米,垂柳泛黄,低垂河面,车行经过拐角处,便到了弄堂的位置。
关老头说过,上海的弄堂是一大家子杂人住在一起,人可以不认识人,挤仄得很。
当沈舒第一次来到弄堂的时候,一股无形的窒息感扑面而来,这里的人生活大多低着头,怕冲撞了不得了的人,偏偏巷长里短之中有透着市井生活味。
“瞧瞧,那是衣裳看着金贵,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千金来了。”
“这姑娘长得真俊,若是能够赏眼看看我们几眼也值当了。”
……
弄堂里的人束缚在一隅之地,鲜有机会和大人物接触,故而沈舒的出现,让狭隘的走道上挤满了人。
“别挤我,那身份的人,咱们可碰不得。”
上次他们这儿有个人出去不小心刮了富家公子的汽车,那么牛毛大小的痕迹,富家公子愣是将他打得半死,还索要五百大洋。
他们穷人家,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实属良况,哪里还有余钱赔付人家五百大洋,那人回来后没多久,跳进了黄浦江中,正值夜起,没入江中,再难寻迹。
“那姐姐的衣裳真好看,娘,能给我买一件吗?”小女孩热盼望向了自己断了一条手臂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