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过年的时候祭祖,明砚又对母亲说:“我找不到他,他好像……真的不愿意见我了。”
第三年伊始,不知道怎么回事,曲明砚开始跟着周夫人四处拜庙。
周夫人说,“人到了一定年纪,是会变得有点迷信的,我拜庙是为给你和明潇祈福,你跟着我拜,是为了什么?”
曲明砚怔怔的,他记得自己最开始告诉周姨的是:“为了给你们,和我母亲祈福。”
可是偷偷的,他的祈福名单里,不知不觉多出一个洛小池,而且,份量越来越重。
洛小池没有完整的家庭,精神抑郁,身体也不好,这样的孩子,在外面要怎么生活?
于是,曲明砚开始花大价钱筹备基金会。
帮助抑郁症人群,帮助心脏病人群,他大笔大笔地往外散钱,只飘渺地希望着,能有那么一笔,阴差阳错的,落在那清瘦的白衣少年身上。
曲明砚又开始做梦了,他梦到洛小池似乎在自己的葬礼上出现了,指尖轻抚过他的眉眼,说:“再也不见……”
再也……不见……
曲明砚猛然从床上惊醒,外面秋雨阵阵,雷声轰鸣。
但似乎……没那么怕了。
大约是这两年不断找人时,天气变化无常,慢慢地,小一点的雷声,也就听习惯了。
他已经三年零七个月没有见过洛小池了。
曲明砚起身拿上伞,鬼使神差地,他又一次去了母亲的墓地。
他说:“妈,前几天我在典当行发现了我曾经送给他的那个兔子好运符。”
“他真的还活着,但典当行的老板说,当这个好运符的洛先生说:多给点钱吧,他不会来赎回去了。”
“我赎了回来。”
星星点点的雨落在肩头,这是这曲明砚第一次这样清晰地意识到:“他大约不会见我了,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妈,他不要我,可我还是想为他祈福。”
“我爱的很晚也很别扭,对不起……”
一抹熟悉的身影
曲明砚等了洛小池三年。
这三年期间,最开始,他麻木又迟钝地接受着洛小池的死亡。
后来,那点情绪被冲破了,像是成千上万张薄刀片排列整齐一齐发力,瞬间将他的心脏割成千疮百孔,他自己靠在病床上,虚无又艰难地捱了几天。
情绪却从未像那几日一样畅快。
他想见洛小池,但洛小池似乎并不愿意为他留下任何踪迹。
于是,他不死心地开始四处寻找,他告诉母亲:如果洛小池肯回来找他,他会立刻原谅他。
曲明砚最讨厌欺骗,上位者的通病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他经不起算计。
洛小池从一开始接近他时就在算计他,在曲明砚心里,不过是为了他的资源地位和权势,曲明砚讨厌这样,但他又偏偏需要洛小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