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问:“所以,实验还能不能……”
“你就关心这个?”
忽然的话打乱了陈有川所有的思绪,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嘲讽,片刻后,身体稍稍后退,竟是不可思议的放松下来。
也不知在放松什么。
陈有川:“如你所愿,实验目前的进程很顺利,等药用激素提取好,不仅可以救你的母亲,还可以救你。”
曲明砚神思一动。
陈有川告诉他:“那样……你就不用依靠血仆了。”
陈有川:“你就自由了。”
权力巅峰的曲伯爵,一生只求金钱地位,最厌恶牵绊束缚,能自由的话,他应该……很高兴才对。
那时候,小池也能自由了。
中午,曲明砚的体温恢复正常,给他换完药,陈有川就离开了。
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自由”二字,曲明砚一个人靠在沙发上,眸色逐渐泛起几分躁意。
能自由是好。
不用依靠血仆是好。
可是……
他的情绪无头无尾的停顿着,片刻后,曲明砚起身,回屋拿出了洛小池的诊断报告单。
一条条掠过上面的病症和药物。
手背青筋微微凸起。
有段日子没见了,怎么……忽然多出这么多病来?
离开了曲家别墅,洛小池,能去哪儿呢?
握着报告单的指节慢慢收紧,思索之际,忽听,“叩叩叩”。
有人敲门。
曲明砚回身望去,正见司机小王规规矩矩地立在门口,得到他的允许后,小王迈步进入,将一张鲜红的请柬递到他手上。
道:“女王寿宴,明晚八点,金地大厦一层,女王护卫亲送请柬,诚邀伯爵参加。”
接下请柬时,曲明砚下意识藏了藏手里的报告单。
待小王离开后,再次拿出来,落手搁在茶几上,隐隐的戾气萦在眉宇间。
看一眼日历,二月十六,他过年时辞别洛小池回了老宅,算算,也有四十七天没见了。
在外面待了这么久,不知道洛小池有没有服软,有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曲明砚轻轻叹下一口气,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闭眼靠在沙发上,他想:如果洛小池回来找他,再像以往一样,厚着脸皮说几句软话,他会原谅的。
次日晚,八点。
曲明砚的伤口有些感染,去参加宴会的时候,低烧依旧没有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