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子是贪生怕死之徒,眼球爆裂赶忙捂着:“我说实话,我妻子名为张阿雀,实则是只母老虎,我入赘她家就被她管束的一个钱都没有存着,我为了存点钱,也为了能被人重视,我就加入南院的楚情馆,琴艺不精当然也就陪客吃酒谈情欢爱,但我每回遇上好的客人,到最后都成了十三的,他还不似我那般用尽心思,他只要陪着说个话就获得人客的赞誉。”
“你去死吧!”十二又弄瞎了对方另一只眼,跟着手握住白银翠玉釧,将剃了发的头顶切开,放入白银翠玉釧。
她思念十三有多少,她就扯动银钏的次数频繁,挖出白的粉的脑髓。
陈彦子步子云的佩戴匕首,成了十二挑他们手脚筋脉的利器。
燕无双得知以后,心里喜滋滋又得意,开始骄傲跋扈,日常举止也张扬放荡到不羁,制作招摇出众的衫裤,敷粉描眉故作妖媚。
来问事儿的人,长相粗糙荷包干瘪的,他一屡不给好脸色,荷包鼓鼓财力雄厚的,他就让对方不停地投银钱向那许愿池内,而他,只需要说些吉祥动听的谏言就好。
若是身份尊贵姿色出众的妇人,他会奏琴进行形式上的敷衍,他像真正的南院小生那样,把他住的所在打造成表演场地。
他时常更换他那巨大细致又讲究的拔步床,那床帏制作的华美雅致,那桌椅特别定制成符合大床廊内的尺寸。
十二娘像是失去音讯了,她不露面了,她会依照她和燕无双的默契,涌起烟雾递出信号提示。
至于燕无双思想烂漫,渴望受到关注这点,她装作没看到。
“十二,你说你怎么这么多日都不出来?我想你了,我想对你说,我不能没有你……”
燕无双喊着喊着就难过,还流眼泪,伤了风生了小病。
他望向菩萨神龛那里,菩萨座上什么提示都没有。
十二觉得也该是给他说实话的时候了,她附身于菩萨对他细语:“燕无双,你还是你,你和十三不一样,他比你苦多了。”
“可你不是为了我,你可以帮我对付恶徒贼子吗?你都做了还说。”燕子无双有些不屑,也有些轻佻地说着:“我们往后就这样过日子吧,你和菩萨就是我的依附。”
烟雾里走出来现形的十二,凝重恬淡的神情,将那一副褪成白色金石缀金流苏给他:“你和我,没有在乎与不在乎,自然,也无甚可说的。”
燕无双捧住那副金石流苏手饰,陡然间,苍凉与孤独已然侵蚀他,他感到无助无力又十分空洞。
紫薇的花下那一次相遇,就也成不了冬夜的暖月。
燕无双反正是孤独空洞的日子久了,某些方面显示一种凶狠弥补式做法,花钱请来佳人为他歌舞暖场,他和那些贵妇人欣赏歌舞,在丝竹声中调笑饮酒,日后只要看见顺眼的女子,他都轻佻迷蒙主动撩起来。
有些深闺中女子,不善应对这场面的,氛围弄的很难收。
有个被燕无双戏弄过的女子得了相思病,寻死觅活要见他求嫁给他的,到最后因为他对人家没兴趣,弄的人家少女的母亲险些落水身亡。
十二终于看不下去了,从菩萨神龛中下来。
“你太过分了!我要给你点教训……”十二用成串的铜钱打了他几十下,还摔碎了他喝茶的瓷器。
燕无双晃动明亮的金石流苏缀饰:“还说不在乎我?你看你都来了呢。”
“你先把那事儿好好的解决。”十二正经道。
说罢,十二为他整理起发丝,她打他时候让他头发乱了,破坏了完美的形象。
他的张扬,或许就是为了她的存在而显示的,她心软了。
燕无双装的怄气,退后身子,坐到许愿池那里,背靠纱质的刺绣屏风
那上面很少有人能看出来,那紫色串串圆楞楞的果实,那绯红艳绝的团花都是属于紫薇花的。
“你当我是他的替身吧?”燕子无双湿润眼中带着笑,冷漠之后就是惨然的抽动嘴角:“我不如他,当然也就十和这些置办的物件一样了。”他说着就贴近她的脸,让她无处躲避的紧逼过去伸手捧住她脖颈。
燕无双跟着也揽住了十二的腰,旋转了几回,彼此零距离,寻觅来自对方的呼吸。
十二不是懂情谊的精怪,但她,接纳了自个动情的这一次又一次。
十二很难不对酷似十三的燕无双忽略,他们一样的爱惜眼前的美好,也曾费尽时光渴望有爱,也对爱充满希冀。
那个十三是多么爱护人间的花草,还有每个人的存在,对十三来说都是宿缘,是他说的。
这拔步床的外面,那紫薇花的屏风挡上了许愿池的对应视线。
他的床外,衫裤散落在地下,床上,十二初次尝到暧昧的火热。
燕无双翻身罩住十二娘:“你会越来越弄不明白我和十三的不同,说!”他箍紧她的腰部,用力地一撑再次逼问:“是他好,还是我好?”
“你很庸俗!”十二娘狠狠推开他,下床穿好衣衫,眼睛凝着对方已是清冷:“你不是十三,他比你纯洁坚定的多。”
“呃,是吗?”燕无双感到好笑,他哪里比不上十三,那个传说中的南院第一小生,那个为了拯救父亲免遭死刑而自卖身的青年。
十二幻化成烟雾躲进去菩萨身后了,她自责她的肤浅和凡女念想。
燕无双看着十二刚入菩萨身后,那里的浓黑烟雾还留着一些的,菩萨还是那副看尽世事的似笑非笑。
他狂妄而空洞地喊叫起来,喊的声音犹如夜鹰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