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其他人开口,谢忱先问道:“先生的意思是我带着麝香来害姨娘了?”
言郎中看了谢丞相一眼,对着谢忱急忙拱手道歉:“在下没有此意,小姐您可能是不知道麝香的利害,不小心致成这样。”
不管言郎中如何表达,但背后之意都是静姨娘现在这样都是谢忱所致。
言郎中如此肯定,是因为静姨娘送给谢忱的香料锦缎中有着大量的麝香,就算身上不带着,在屋里用久了也会沾染在衣服上,这就是谢忱为何现在身上有着麝香味道的原因。
见言郎中如此肯定,谢丞相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异样,但想起方才对谢忱的不公,开口说道:“忱儿,你姨娘她因为你已经躺在了这里,腹中的胎儿也有性命之忧,不如…”
“父亲是想说,不如这件事就算了?”谢忱不等谢丞相说完,便打断说。
谢丞相看着头冒虚汗的静姨娘,语气越发有底气起来,“不要再胡闹了,这件事为父不会怪你,你也退一步吧。”
谢丞相几句话出口,已经定下了谢忱的罪,可他没看见的是自己说完这句话,床上本“虚弱”的静姨娘嘴角勾起一抹笑。
谢忱摇摇头,盯着谢丞相的眼睛:“倘若我说不呢?”
说完,朝着银环伸手。
银环看见自家小姐的动作后,从袖中拿出了一个香包递过去。
谢忱拿到手里,不再看谢丞相,对着言郎中道:“你怎么如此确定我身上的就是麝香?这就是你口中害静姨娘胎儿性命的麝香吗?”
说罢,把手中的香包扔到了言郎中面前。
言郎中顶着谢丞相和谢忱的目光,将香包捡了起来,拿到鼻变嗅嗅,这不是他给静姨娘的麝香,而是麝香草酚。
麝香草酚是谢忱找人费了好大力从一种植物中提取出来的,而麝香则是从动物身上取出,二者味道相似,但麝香草酚没有使孕妇流产的作用。
言郎中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脸上出现了惊慌。
谢丞相看着言郎中的表情,问道:“这其中可有什么误会?”
言郎中不能再继续把事情推在谢忱身上了,不然只要谢忱随便找一个懂医术的人过来,便会被识破。
“丞相,在下医术不精,险些酿成大祸。”言郎中跪在地上,对着谢丞相说。
“你是说忱儿身上的不是麝香?静兰也不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谢丞相看着跪在地上的言郎中,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是。”言郎中只能如此答道。
太子殿下
谢忱看着眼前神色未明的谢丞相,自然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开口说:“父亲,既然这里没有我的事了,女儿便收拾东西进宫了,还希望静姨娘与她腹中胎儿性命无忧。”
说罢不再看谢丞相一眼,也不听谢丞相的挽留,带着银环走出了静姨娘的院子。
里面谢丞相心里虽气谢忱的作为,但知道自己是给了她委屈受,已经别无他法了。
等谢丞相派人把谢菀送到佛堂继续思过之后,静姨娘也没有醒来,还在继续装病。
“小姐,你是怎么知道她们会拿麝香做文章?”出来后,银环不解地问道,刚刚那个场景让她揪心,幸好自家小姐在有准备。
谢忱早上起来闻到的味道,便是静姨娘送来的香料味,上辈子在宫里看惯了后宫争斗,麝香这种她们惯用的手法,静姨娘用起来自然没有她用的得心应手。
在她和银环回去拿给静姨娘准备的金钗时,谢忱特地换了身没有沾染上香料的衣服,又给了银环这个香包,以备不时之需。
“自然是我这些天日日夜夜看书学来的。”谢忱回答银环的话。
银环点点头,心里暗暗佩服谢忱,“不过,小姐你真的要带奴婢一起去宫里住吗?”
“嗯。”谢忱方才在静姨娘院子里与谢丞相说成那样,自然是没有回头路了,不过也好,待她从宫中回来之时,便是静姨娘她们身败之日。
谢忱和银环在院子里收拾着要带进宫的东西,因为宫里皇上给谢忱准备的什么都有,她们要带的也不多,不出一个时辰就整理好了。
“你也跟着一同进宫吧。”谢忱看着玉莲说,前世就是玉莲和银环跟着自己进宫。
玉莲没想到谢忱会带自己,听到后有些激动,“谢谢小姐,奴婢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说着不由得笑了起来,毕竟进宫的机会难得。
等一切都准备好之后,谢忱出门看见谢丞相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静姨娘那边过来了,一直等在门口。
同时,谢丞相也看见了谢忱,上前带着笑说:“忱儿,既然你要去宫里,我给你安排了马车,送你去。”语气里是之前从未有过的讨好。
“不必了,太子哥哥现在应该在府门口等着我了。”谢忱没有丝毫感动,对着谢丞相回话。
她本不想进宫,今日燕清安是皇上派过来看望她的,不过这下正好能带着谢忱进宫了。
“太子?你是说太子在府门口?”谢丞相有些惊讶,他作为臣子,太子在府外站着,自己怎能不前去迎接。
谢忱好似没看到谢丞相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要往府外走。
谢丞相心思也不在谢忱身上了,不再多说,跟着谢忱朝府外走去。
“太子殿下。”谢丞相脚刚踏出府门,便对着在面前站着的燕清安喊道,又忙着行了个礼。
燕清安以为只有谢忱出来与自己说两句,没想到谢丞相也跟着来了,虚扶了他一把,道:“丞相快请起。”
待谢丞相起来后,燕清安才得空向谢忱看去,这一眼便发现她不是出来简单的和自己说句话,而是带着东西好像要出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