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父亲。”谢忱听到谢丞相的关心后抬起头,眼睛里带着光,好似对他这个父亲充满了孺慕之情。
“嗯,你回去休息吧,我去你妹妹那里看一看。”谢忱对谢丞相的依赖很让他受用,对她的态度也温和了许多。
静姨娘院子里,谢菀还在为今天的事生气,虽然三皇子答应要为她留着身边的位置,但她知道她能得到的一切全都要靠谢忱。
“菀儿,你忘了我教过你什么吗?凡事都要忍。”静姨娘坐在她旁边淡淡地说,好像没把谢菀今天的事儿放在心上。
谢菀听完不服气地说:“忍忍忍,从小到大都让我忍,明明父亲还是更喜欢我,我为什么要去讨好谢忱?”
“因为你没有做公主的母亲。”静姨娘的话像一盆冷水泼在了谢菀身上,从小到大谢丞相对她的宠爱,对谢忱的忽视让她忘了自己不过是个庶出的女儿。
门口传来脚步声,随后“什么公主?你们在母女俩在说什么悄悄话?”谢丞相走进来问道,并没有听清楚。
但这可把静姨娘他们吓一跳,“老爷,你怎么来了也不让下人通报一下?”静姨娘走进用手指推了推谢丞相的胸口,嗔道。
“刚刚先去的菀儿那边发现没点灯,以为她睡了,不曾想在你这,你们在说什么体己话呢?”谢丞相顺势拉着她的手一起坐到谢菀旁边。
静姨娘朝谢菀使了个眼色,谢菀起身对谢丞相说:“父亲,女儿今天有点累了,先回去了。”
谢丞相看着谢菀,眼神中流露着担心,“菀儿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今天的事儿我已经说过忱儿了,你也别怪你姐姐。”
谢菀低头答应,但表情中划过嫉恨,谢忱竟然让父亲都能为她说话了,真是好本事。
谢菀走后,静姨娘忽然对着谢丞相说:“老爷,您来之前我给菀儿说玉宁公主的生辰再过几日到了,怕忱儿思母,我们要不要去寺里上个香?”
听完,谢丞相沉思,许久未说话。
静姨娘见谢丞相如此,接着说:“虽然您与夫人之前相处不悦,但终究夫妻一场,更何况皇上疼爱她这个妹妹。”
谢丞相想起那个美丽但却不近人情的面容,点点头叹声气。
静姨娘见此,也温柔的笑了,站起来帮谢丞相按肩。
她知道谢丞相的家世并不出众,而玉宁公主身份尊贵且样貌才华出众,嫁给他一定是有别的原因,谢丞相不是没对她动过心,只是玉宁公主太过坚韧,不给谢丞相一点好脸色。
谢丞相这样的男人,只会喜欢对他温柔如水仰慕他依赖他的女人。
谢忱,你的母亲抵不过我,你也会敌不过菀儿。静姨娘脸上渐渐露出微笑。
春风楼里
“忱儿,昨夜姨娘与你父亲说你母亲的生辰到了,我们过几天去寺里给夫人祈福,你看怎么样?”第二天一大早静姨娘就去找谢忱,给她说这件事。
谢忱听到后,想起前世也有这件事,在母亲生辰的那一天,谢家上下去寺里烧香祈福。
但在祈福的静姨娘忽然肚子疼到晕倒,后来检查出来说是她怀孕了但被邪物冲撞,加之静姨娘醒来的时候口中一直在喊:“夫人,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谢丞相生气极了,不许再有人祭拜她的母亲,谢忱成了全京城那几日的笑话。
想到这,谢忱眼神暗了一下,勾了勾唇,对静姨娘笑道:“好啊,姨娘。”
春风楼里,杯觥交错之声,一片热闹,其中寻欢的、喝酒的比比皆是。
顶楼上隐约传来楼下的声音让这一层更显安静、不同。
“不知相府小姐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向我询问?”屏风后一个刻意隐藏了原本声音的男声,让谢忱觉得熟悉。
只有京城权贵和部分江湖人士知道春风楼顶楼做的什么买卖,只要给了足够的钱,可以打听天下事,杀任何人,但价格昂贵,不是谁都能来的。
“公子既然这样问,那我就直说了,我希望您能帮我查一下我们府上静姨娘和永康堂言郎中的关系。”谢忱开口直接表明来意。
屏风后的男子本拿着扇子的手滞了一下,随即笑道:“这不难,只是谢小姐为了什么?”
谢忱把自己母亲留给自己的嫁妆换成银两,不算留给她的铺子、田产,其中数额净高得吓人,就算自己不再是相府小姐,也足够挥霍一生,而上辈子尽数归了谢菀他们。
谢忱拿了一百两银票放在桌上,开口:“从来没听说春风楼接生意还要缘由,这是一百两银票,公子这个生意是做还是不做?”
“是在下唐突了,这个生意我接了。”那男子笑道,随即让侍从将银票拿了进去。
等谢忱走后,屏风后的男子向侧边暗室那个方向开口:“出来吧,他走了。”
顾珩煜从暗室出来,而屏风后的男子则是沈喻之。
“谢忱的话你也听到了,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脑子变好使了,她之前不是挺信谢菀他们的吗?”沈喻之摇着扇子对顾珩煜说。
顾珩煜没回答他的话,盯着他面前的一百两银票,给他说:“等谢忱生辰,把这钱原封不动送过去,但别让他怀疑。”
沈喻之扶额,但无法不答应顾珩煜这个无理的要求。
“那个静姨娘什么货色你我心知肚明,只是辛苦你今晚跑一趟丞相府了。”沈喻之对着顾珩煜说。
顾珩煜点头答应,并没有任何异议。
沈喻之看他答应的如此顺畅,揶揄他道:“我忘了谢忱的事你总是最上心的,不必要我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