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梦境,今日的坦白,来的猝不及防,让谢忱无处可躲。
如果是上一世,她定会欢喜的接受顾珩煜,甚至不用顾珩煜说,她也会捅破这层窗户纸。
可现在,她经历了前世身边的人因她而死,被囚禁被毁容挑筋,最后死在了熊熊烈火之中,而那场火是谁放的她都不得而知。
她这一世就算费尽心思也不敢保证一切会顺风顺水,倘若一步行错将万劫不复,她不敢赌。
开口要人
翌日一早。
谢忱因着昨日失约于皇后,虽有理由,但还是想着早早的去亲自解释更为妥当,估计这时候皇后已经听说了昨日风吟阁的事儿了。
谢忱洗漱过后坐在镜子前,昨晚因为心中有事睡得有些晚了,眼下免不得出现了淡淡的乌青,略显憔悴。
在玉莲给她梳头的时候,她拿着些粉在脸上略施了些,又上了些口脂,盖住自己的疲惫,整个人精神了些。
待一切准备妥当后,谢忱带着银环行至皇后宫中。
可能是因为昨日谢忱夸着皇后穿浅色好看,亦或是对正红色生了腻,今日皇后穿着身青色宫装,显得温柔美丽。
见着皇后,谢忱先开口说:“舅母,昨日忱儿有事未来陪您用晚膳,还请您见谅。”
皇后已经从不少宫人那里听说了昨日的事儿,只是都说的模糊不清,哪里会责怪谢忱,“忱儿这是说什么,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如何了。”
皇后听着宫人说谢忱替太子挡了一下,心中担忧。
谢忱将袖子撩起,玉臂白皙细腻,上面的青紫更为显眼。
皇后看见后眼里出现了心疼之色,给谢忱说着:“皇上在气头上,下脚多重他自己也掂量些,踢到太子身上还好,你怎么能不顾着自己上前去挡?”
说着,皇后就打算吩咐人去拿些她备的药。
谢忱连忙拦着,说:“不用了舅母,昨日太子哥哥已经给我送了上好的药了,太多了忱儿也用不完。”
说着活动了两下胳膊,示意皇后自己没事。
皇后见此赶紧拉着谢忱,说:“下次再有这事儿,就让太子他自己受着,不然过后我也是要罚太子的。”
此话说的人甚是偏心,怕是太子在场听了都要替自己难过一会儿。
谢忱听着这话哭笑不得,“舅母,你这样说的倒像是我才是你的亲闺女。”
皇后听见谢忱打趣,脸上带着笑说:“我巴不得生出你这么聪慧的女儿,太子太过懂事,也不闯祸,养着甚是无趣。”
谢忱小时候不似现在沉稳,就连前世这时候谢忱也还是比较能闯祸,只不过她就算是调皮闯祸更多的时候也会让人觉得可爱。
“太子哥哥脾气好人也好,舅母要是这样说可真是委屈了太子哥哥。”谢忱笑着替燕清安打抱不平。
“是啊,太子是好,只是有些时候太过善良了。”皇后说道,想到了昨天的事,又对着谢忱问道:“昨日风吟阁是怎么回事儿?”
谢忱也怕宫里人乱传让皇后担忧,便开口将昨日之事如实相告给皇后。
皇后听着谢忱说,不禁感到后怕,倘若没有谢忱顾珩煜在旁,恐怕自己的孩子现在已经担上了不忠不孝的罪名了。
看着皇后的神色,谢忱宽慰道:“舅母别担心,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况忱儿觉得舅舅对太子哥哥还是信任的。”
就前世也能观出一二,皇上到驾崩时也没废太子,太子仍是燕清安,还是燕逸尘在背后使了些手段,才堪堪坐上皇位,因此也受了不少人的诟病。
皇后听到谢忱的这句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随后说:“毕竟他们是父子,就算和我不和,也不会对太子怎么样。”
谢忱怕皇后伤心,开口说:“舅母你这么好,舅舅不了解是他没这个福气。”
皇后脸上出现了笑意,看着谢忱说:“你和你母亲真像,说的话也一样。”
谢忱没怎么听过别人提起自己的母亲的故事,听到皇后这样说,不禁好奇母亲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忱儿之前就听说过舅母和我母亲关系甚好,舅母可否给我讲些母亲的事儿?”
皇后比皇上小两岁,玉宁公主比皇上就小上三岁,皇后未嫁人之前就与玉宁公主是闺中密友。
“好啊,忱儿想听什么?”皇后温柔的笑着,对着谢忱说。
谢忱想了想,说:“忱儿想知道舅母和我母亲是如何认识的。”
萧贵妃原是皇后之位的最优人选,被朝中所有人寄予厚望,除了她家世显赫,还有就是如今皇后当时只是朝中四品官员的继妻之女,身份在京城中算不得优越。
“我与玉宁公主相识是在宫外。”
皇后开口这句话惊到了谢忱,“我母亲还偷偷出宫?”
宫里的娘娘公主出入宫十分受限,外面的人羡慕宫里的人,殊不知宫里的人也想要自由。
皇后笑着点点头,继续讲:“你小时候倒是和你母亲很像,都活泼好动。”
“当时我在街上一个铺子里受了京城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调戏,手无缚鸡之力,玉宁公主看见后挺身而出,谁知那纨绔子弟竟将想法打到她身上了,后来被人狠狠的惩罚,三天都下不来床。”
皇后讲着与玉宁公主的初遇,不禁脸上也带着对着之前的怀念。
“是谁帮你们惩罚了纨绔子弟?”谢忱发问,既然敢调戏舅母的人,想必身份地位也不低。
皇后一滞,没回答谢忱的问题,而是说:“不过也有意思,那纨绔子弟是萧听言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