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豆油了,我找到老妈要钱,打算去镇上买点家用。
老妈甩来一把零散的钞票,“钱钱钱,就知道钱,你个讨债鬼!”
硬币弹在脸上,我揉着红肿的眼角,默不作声地把钱捡起来。
刚到村口,却被打牌输急眼的我哥堵个正着,
“小崽子,你拿着钱去干什么?”
我说家里没油了,妈让我去镇上买点日用品。
“买油也用不了这么多。”
我哥抽走那张五十的,在我脸上拍了拍,“记得帮我打酒,别告诉妈,不然揍死你个狗杂种。”
我对着剩下的零钱发愁,却没有胆子说不。
我哥总是这样,动不动骂我狗杂种。
我是杂种,那他是什么?
铜锣村交通闭塞,距离最近的镇子也有七八里山路,为了尽快赶回家,我走得很急。
路过镇上破庙时,有个膘肥身健的大和尚拦下了我,
“罗辉,看你气色不好,怎么一天比一天瘦?”
“大师,您找我有事?”
我认识这个大和尚,法号酒戒,经常来镇上化缘,对谁都笑呵呵的。
那次,我用老妈给的钱偷买了几个肉包,看见酒戒和尚在街边讨吃的,就顺手给了一个。
他夸我心善,是大富大贵的命,经常找我聊天。
“把手给我。”
这次他找我不是为了化缘,一脸凝重地帮我看了手相,
“天火上冲,阳血盖顶,还是个童子命……这是血光之灾的前兆。”
“啥?”
回想那天晚上嫂子说的话,我心里一咯噔。
“大师,你怎么知道我有血光之灾?”
大和尚拍拍我的脑门,眼神带着说不明的味道,“我不仅知道你有血光之灾,还知道你是六月初六出生,阳身阳魂,从小就没了父母,是被罗家抱养的……”
等等!
他的话信息量有点大,我没站稳差点摔倒,
“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是被抱养的?”
酒戒和尚一脸平静,“出家人不打诳语,童子命妨人妨己,你一出生就克死了亲生父母,十三年前,贫僧亲眼看见你被人贩子带进铜锣村,错不了。”